我是大安朝的六公主,是新皇酒后失德,强迫下属妻子之后所生。
我六岁时才被新皇得知,在杀死下属之后,新皇见我过于貌美,深知留我以后会有大用处,于是便将我和母亲囚禁起来。
直到他起兵谋反,成了新皇帝,我和母亲才重见天日。
母亲被他封为静贵妃,无背景、无家世,即使是贵妃也是空有虚名。
我母亲日日在皇后宫里受胁迫,皇后自然是看不上我们母女的,虽不能伤及性命,却对我母亲非打即骂,整个宫里的人都知道我们是何地位。
母亲受伤害,受委屈,父皇将她作为赔礼安置在皇后宫里,让皇后出气,没有再对她做过什么。
至于我,父皇对我的脸很满意,他曾在酒后直言,若是我出生在任何一个权贵世家,那么这天下的皇后便只有我做得。
新王朝建立后皇权不稳,当初与父皇一起并肩作战的臣子们势力逐渐壮大,父皇开始担忧起来。
于是,在我及笄之后,为了巩固皇权,父皇将我送到了权臣成元朗的床上。
父皇说,若想要我母亲活下去,便要伏低做小,甘愿去做这世间最低贱的公主。
成元朗已经四十有七,比父皇还要大上几岁,家中一妻四妾,子女成群。
那一晚,他一边跨上床榻一边问我,六公主,你真的愿意?
我闭着眼睛,紧紧攥着双拳,克制住身体的颤抖,将眼泪咽回肚子里,说,愿意。
成元朗并不粗暴,我沉沉睡去后,他还帮我清理了身子,随后才让暗卫送我回了皇宫。
第二日,成元朗便向父皇上书,主动领了令人头疼的收税差事。哪怕这差事根本不需要他这一职位的人去做,他还是做得漂亮,交出了让父皇满意的成绩。
父皇笑呵呵的,赏赐给我大量的金银珠宝。
我坐在自己的小榻之上环着双腿,母亲抱着我哭。
但是我没有流泪,我想,原来我还有这样的价值。
从那之后,父皇将我看得格外重要。
每当他想要拉拢哪个臣子时,便会提前吩咐宫女嬷嬷仔细照顾我,教给我一些取悦男人的话术,教我怎么去攻破对方的心理,然后在合适的时机,将我送到对方的床上。
当然,也不是所有的臣子都好女色。
父皇用我用久了,都忘了权谋之术不能仅仅依靠在女子身上。
新科状元晚上在自己房间发现我的时候,吓得夺门而出,第二日便称病,没有前来觐见。
紧接着,就传出新科状元身患恶疾不幸病逝的消息。
旁人不知何故,但我知道,父皇也知道。
一国之君将自己的女儿送予臣子玩乐,这天下必然是要乱的。
状元深知这不是好兆头,于是赶紧逃了。
状元逃了之后,我被父皇赏了蹲刑。
这种刑罚不伤皮肤,不伤及内脏,看不出任何受刑的痕迹,却会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十分痛苦。
我奄奄一息倒在地上时,父皇踱步过来,在我的面前蹲下,慢悠悠抬起我的脸,看起来十分满意。
「瞧瞧,多美的一张脸。」他叹了一口气,「怎么就抓不住人呢。」
他将我甩开,站起身来,
「下次再有这样的错误,我就不会再罚你了。」
他笑起来,「让你的母亲代替你去做这事,想来也是极好的。」
我强撑着向他跪伏,保证不会再发生这样的情况,求他让我母亲安稳度日。
父皇笑起来,似乎他只是个慈祥的父亲,俯下身摸了摸我的脸,
「好,姝儿乖,父皇疼你。」
我被侍女扶着走出父皇寝宫内殿时,意识模糊间,看到顾久安立于台阶之下,静静看着我,眼神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