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完婚当晚,婆婆领了个男孩说是老公的儿子
众人劝我心胸宽大,无痛当妈。
我冷冷一笑,把吃了三年的药全扔了。
有了另外的治疗方法,还吃什么药呢?
01
“琪琪啊,你要往好处想想,多个娃孝敬你不好吗?”
“是啊,咱们章轩不过是年纪小的时候被那女的骗了,孩子是无辜的。”
“听姑妈一句劝,好男儿难得,他是真心和你在一起,以前的事都是年少气盛不懂事,以后你的孩子一出生就有个哥哥,那可多好啊?”
“就是就是。”
……
三姑六婆你一言我一语,像几百只鸭子在耳旁叽叽喳喳。
婆婆推了推跟前大约4、5岁的小男孩。
“涛涛,快叫妈妈,以后她就是你妈妈。”
章涛长得乖巧可爱,却翻着白眼丝毫不讨喜。
“这个丑八怪才不是我妈妈!奶奶,奶奶!我要我自己的妈妈,我知道她在哪……”
婆婆连忙捂住他的嘴,哄道:“听奶奶的话,快叫阿姨妈妈,阿姨家里好多钱,你叫她妈妈,新妈妈就会给你买房子和大汽车!”
章轩讪笑着看我:“琪琪,我之前真不知道分手后她怀孕了,生下来也不告诉我,去年才突然找上门要把孩子给我,我是真的爱你,舍不得和你分手……我也是无辜的,不要因为这点事影响我们的感情好吗?”
我面无表情地问:“如果我不接受,你会和我离婚吗?”
他义正严词表示不会,愿意把儿子送回乡下养。
我冷冷:“如果是我做错了事,你会原谅我吗?”
他深情款款:“琪琪,不管你做了什么,我都会包容你的。而且,你这么爱我,肯定不会做对不起我的事……”
我咧嘴笑了,心底烧起一团火,越燃越烈。
直到全身的血液都沸腾起来,颤栗抖动着。
不是愤怒,是兴奋。
02
当晚,我同意接受章涛,还贤惠地劝说婆婆和我们同住,方便照顾孙子。
章轩抱着我直呼好老婆,感恩戴德的同时将收到的礼金全给了婆婆。
说婆婆独自养大他不容易,成家了就该孝敬她。
这些钱我不看在眼里,随他去。
在场的章家亲戚羡慕嫉妒恨,感叹章轩能干,房车都不用准备就能娶个带着大房子豪车和六十万现金的老婆。
婆婆骄傲不已,像只昂首挺胸的孔雀。
半夜,祖孙三代熟睡后,我偷偷将满柜子的药都扔了。
激动地给老头子打电话:“爸爸,我可以不用吃药了!”
老头子垂困梦中惊坐起,紧张又害怕地问我什么情况。
我把来龙去脉告诉他。
他气愤不已:“章轩这个狗娘养的,家里穷拖着个孤寡老娘,结婚老子让他分文没掏,竟然敢骗婚!”
我撒娇:“哎呀,爸爸,他说不管我做了什么事,他都不会和我离婚呢。”
老头子想了想:“行吧,这些钱算什么,就当给他们的精神损失费吧。”
“谢谢爸爸!”
第二天一早。
“琪琪,既然你让我留下来,妈作为长辈有责任有义务调整你们的生活,该让我来给你们掌家。”
章轩也赞同:“我妈一生勤俭持家,她掌家我们也放心,以后咱们的工资卡就交给她吧!”
我没意见,嫁人前本就不管家事,更何况工资卡一个月的钱都不够我买一件衣服的。
婆婆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又说:“听我侄女儿说,你穿戴都挺贵的?就连用的护肤品都好几万块钱!我的个乖乖,好姑娘,钱可不兴这么用,以后涛涛花钱的地方多着呢,咱们可得省着点儿!”
章涛在一旁大喊:“奶奶!我要买乐高,我要吃帝王蟹!”
婆婆亲热地搂着他:“好好好,涛涛没吃过没玩过的,奶奶统统带你去吃去买!”
章轩接话,决定带他们去商场逛逛。
祖孙二人看着琳琅满目的商品阵阵惊呼,章涛拿起一个乐高玩具,婆婆正要结账,看到金额瞪大眼睛。
“五千八?这么贵!”
忙放下要走,章涛不干,在店里哭闹不止。
章轩觉得丢脸,哄着儿子说买,拿到收银台看着我。
“琪琪,你是涛涛的新妈妈,买个玩具送给他讨个欢心,是应该的。”
03
喜当妈还要被道德绑架了。
他越作死我越兴奋,不就五千八吗,做个头发的钱,刷就是了。
婆婆乐得两眼发光,拉着章涛紧紧跟着,小声嘟囔着。
“哎哟我家章轩可真是娶了个财神爷回来了,家里无兄无弟的,就一个女儿,听说可大的家业,以后不是都落章家来了……”
“涛涛,你要讨好新妈妈知道吗?这么贵的玩具她眼睛都不眨就给你买了,你亲妈可舍不得!”
“奶奶,我不想嘛……”
“你要认了这个妈,以后吃香喝辣一辈子都不用愁了!”
我保持完美温和的微笑。
走到儿童游乐区,章涛吵着闹着要进大游乐场玩。
看着三百一次的费用,章轩和婆婆不约而同地看向我。
我舔了舔牙尖,毫不犹豫地付了款。
章涛欢呼雀跃地冲了进去,婆婆跟着一起。
章轩和我坐在外面等,拉着我的手好一阵嘘寒问暖,推心置腹,表示对我的大度宽容热泪盈眶,感动不已,一定会教育章涛好好孝敬我。
还说婆婆吃了一辈子苦,舍不得消费,我们要舍得为她花钱,让她背井离乡跟在儿子儿媳身边有归属感等等。
我心不在焉地应着,张望着游乐场里的祖孙二人。
章轩见状,以为我爱惨了他,又开始画饼:“琪琪,你对我妈和涛涛这么关心爱护,我绝不辜负你,以后岳父不在了,我就是你的港湾,你们家的产业交给我去奔波,你做好阔太太就行。”
这时,游乐场里吵起架来。
“你这个老太婆有没有素质?是你孙子把我女儿推下来,你还打我儿子?”
“哎哟!年轻人欺负老人了!他女儿把我孙子脸抓花了,还要对我们祖孙动手哦,老天爷啊!”
“诶,你这人怎么这样?明明是你动手的!”
“你和你家的小杂种欺负我孙子,不得好死!”
“不得好死!不得好死!”章涛的童音尖利得不像话。
章轩停了滔滔不绝的烙饼功夫,见他妈和儿子与几个人在激烈对骂,怒不可遏地冲进去。
久违的血液奔腾感呼啸而来,颤栗的心跳拉扯着发麻的头皮。
我双眼发光,激动地抠着手心,忙跟在他后面。
正是需要吃药的时候了。
04
“你还是人吗!欺负老人小孩!”
“你别血口喷人!是你儿子推我女儿下来,还掀她裙子吐口水!你们家有没有家教!”
“我儿子才不会做这种事!这么大人冤枉小孩,你有没有良心!”
“就是!我孙子最听话了,这小婊子长得丑还黑心,什么大人教什么人!我呸!”
婆婆叉腰指着对方,骂得口水乱飞。
小女孩爸爸气得满脸通红,紧捏着拳头,一拳砸过来。
章轩哎哟一声,站稳后猩红了眼,同样打了回去。
“爸爸加油!打死他!”章涛尖声叫喊。
现场瞬间乱成一团。
婆婆急得团团转,唯恐儿子吃亏,看我纹丝不动,呵斥道:“你傻站着干嘛?没看到你男人挨打了吗?还不去拉!”
商场的人汹涌而至,为吃瓜围得水泄不通。
群众的纷纷议论声、小女孩的哭声、男人颤抖闷哼怒吼声、婆婆和章涛的尖利叫喊声等等,这纷扬嘈杂声全都交织着,就像一道闪电,从耳朵疾速冲入我的脑部神经。
刺激得我全身一抖,不可控制地颤动起来。
兴奋、暴躁、愤怒、烦闷等等多种情绪在心底乱冲。
我扭头死死盯着婆婆。
她被吓到:“你……你干嘛!”
我咧开嘴,扬起手哐哐给了她两个巴掌!
她一时捂着脸呆住了,章涛恨恨冲上来捶打我,我抓起他就往一边扔,然后抡着拳头就往他屁股上使。
婆婆尖叫着来撕扯我。
“阮琪琪,你是不是疯了!”
我虽然瘦弱,不吃药那是力大无穷,一把推的她老远。
她摔在地上哎呦哎呦叫,我拧眉上前。
章轩费了好大力气从小女孩爸爸的拳头下挣脱,不可置信地来拦我。
“琪琪,你发什么疯?你打我妈和章涛干嘛?!”
我伸出左手抓住他的衣领。
“帮你肃清家风啊。”
然后右手劈空冲来,清脆的巴掌在他脸上嘹亮歌唱,扇得我双目猩红,胸中畅意奔腾不息。
不吃药得感觉真好!感谢祖宗!
章轩被我打得吱哇乱叫,口水眼泪乱飞,眼镜也飞了几里地。
一个男人,怎么挣扎都挣脱不开,只好双手挡在面前。
直到我打得心中火焰渐渐熄灭,情绪平和下来。
才轻轻一推,将已经肿成猪头的他推到地上。
众人目瞪口呆。
小女孩的父亲见我走来,吓得后退两步。
我温柔地笑着:“对不起,让你女儿受委屈了,我代替他们向你道歉。”
澎湃的心绪从高处降落,触到地面冲入谷底,低落、难过、伤心的感觉又充斥在心间。
我忍不住哽咽起来。
05
“实在是他们不听劝,我好好说当耳边风,为了肃正孩子的三观,我只能这样规劝他们了。不然胡搅蛮缠的,伤害到你们,我心中过意不去的。”
眼泪是软化人们内心的最好利器。
群众心灵震撼,感叹我大义灭亲。
小女孩的父亲见地上哎哟哀嚎的祖孙三代,哪还有追究的心思,抱着女儿就跑了。
我抹了抹眼泪,或许是情绪得到了充分释放,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章轩平静不了,鼻青脸肿地斥责我。
“阮琪琪,你怎么回事?!不帮我儿子就算了,还打我们?!你的心真狠毒,故意针对我妈和涛涛的吧!一个女人还敢打男人!你违背了天道!”
我委委屈屈:“既然你是这样看我的,那我们就离婚吧,明天你们就搬走。”
章轩噎了下,语气缓和下来:“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你突然这样,把我们三个打一顿,我实在难以接受。”
我继续委屈:“你们说要我认下涛涛,给他买东西,我都二话不说。可是他这个德行,我作为妈妈是不是能教育他?”
“如果他这样的品质,我爸爸一个月后回来肯定不喜欢他的,他昨晚还说如果涛涛是个德行兼备的好孩子,就给他送套房子,以后有依靠。”
婆婆一骨碌爬起来,脸和腰都不疼了。
“真的?亲家真的这样说的?”
“当然了,一套房子对我家来说就像买白菜似的。”
章轩彻底缓下脸色,半埋怨道:“那你也不能打人啊,我妈可是你婆婆,你的长辈。”
“这不是你们都太惯着涛涛了,我以后会注意的,好不好?”
母子二人不再说什么,时而捂着脸哎哟叫着痛,时而抱着章涛哄,时而又气愤地看着我,我目光一转,又扬起讨好的笑。
虽然发泄情绪时不讲道德,但是平复后我还是社会好公民,我大手一挥,给婆婆发了两万块钱,还给他们买了一大堆昂贵物品。
他们笑得合不拢嘴,怨恨的眼神烟消云散了。
还真是好哄啊!
我同样笑得开心。
晚上,老头子看到别人发在网上的“大义灭亲”的视频,忧心忡忡地打电话来。
我安慰他:“医生说了,药吃多了副作用太大,能得体发泄情绪又不伤害社会,反而对我身体好,治疗会更有效!”
“而且,章轩不愿意离婚,家里乱糟糟的,我发泄起来师出有名,利于社会和谐,挑不出错,不用顾忌啦!”
老头子很高兴:“看来你舅舅给你挑的这个结婚对象歪打正着,只要你的病能好,钱不是问题,当他们的心灵损失费和医疗费吧!”
没过多久开学了,章轩把章涛放到小区门口的贵族幼儿园,学费三万块钱一个月,自然是我出的,美曰其名方便婆婆接送,为我减少负担。
俗话说好了伤疤忘了痛,婆婆开始端起长辈架子来。
天天在我面前故意提起:好多女人对章轩念念不忘,我要学会做家务;章轩是窝里飞出的金凤凰,我嫁给他是祖坟冒青烟;男人是女人的天,男人说什么就是什么;以后要给章家多生几个男孩,必须传承香火……
简直就是被裹了小脑。
好在,中间几次发病我都处于难以抑制的狂喜状态,只用力鼓掌哈哈大笑,牵着她兴奋地跳舞。
然后家里就会沉寂好一阵,搞得我好不习惯。
谁叫我喜欢热闹?
婆婆和章轩没让我失望,马上就将热闹带回了家。
06
“姨妈……你们竟然住着这么大的房子!还是江景房!”
“才一年不见,你这穿的戴得,看上去就是个贵妇人了!”
“有钱真好啊……”
下班回家,家里就多了个女人。
婆婆高兴地介绍,说是章轩的表妹,叫谭琳。
“琪琪啊,我考虑到家务事多,你们两人忙,我年纪大了也做不过来,就叫琳琳来帮帮忙,开点工资给她就是了。”
谭琳笑得很淳朴,眼底却闪烁着不安分的光。
谁懂啊,这矛盾的神情一下子就撞到了我的心巴上。
送上门的药,不治白不治。
我欣然答应,友好地给她封了个大红包,给的薪资极为可观。
给她乐得合不拢嘴,眼里的光芒更亮了。
章轩回来,看到谭琳有几分惊讶,倒是章涛很开心,冲到她怀里,偷偷看了我一眼。
见我没反应,才欢快地叫着姑姑。
谭琳来做保姆后,婆婆把家务活和接送章涛的工作一股脑倒给她,乐呵呵地去跳广场舞。
有时候,还要皱眉挑剔她这里哪里做得不好。
那派头可大了。
谭琳挺能忍,眼里恨恨,咬咬牙什么都没说,手下更卖力,一天连轴转没得歇的功夫。
章轩颇为不满。
“妈,你怎么老让琳琳一个人干活啊?”
婆婆瞪了他一眼。
“咱们喊她来又不是吃白饭的,琪琪给她一万块钱一个月,难道让她来做少奶奶的?”
她现在穿金戴银,烫了卷发,还学会化大红唇,俨然城里阔太的装扮,只是审美不在线,只看表面,显得不伦不类。
谭琳咬着下唇,强颜欢笑:“没事,轩哥,这本来就是我该做的。”
章轩不平道:“咱们不是说好就让琳琳来负责涛涛的生活吗?”
婆婆飞快地觑了我一眼,生气道:“你是见不得你娘老子闲吗?琳琳身强力壮,拿了钱多做点事怎么了?琪琪工作辛苦,没见你多关怀下?”
真是开天辟地头一遭,因为谭琳,婆婆还开始主动帮我说话了。
章轩这才反应过来,忙搂住我嘘寒问暖,并说表妹是亲戚,我们面上要多照顾她,不能让她太累着了。
我没有忽略谭琳眼中一闪而过的嫉恨。
有意思!
“表妹勤快能干,我很喜欢她。”我善解人意道:“家里大,卫生不好搞,表妹你就别管了,我定时请家政,工资给你涨到一万五。咱们是亲戚,不用太拘束,吃得喝得随意。”
这回轮到婆婆不满了,对谭琳更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翻着好大的白眼,反而对我殷勤温柔起来。
我看热闹不嫌事大,当着他们的面送了谭琳不少贵重物品,婆婆更加眼酸。
没两天,我就发现衣帽间丢了几件首饰和包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