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爱撩的男朋友到了关键时刻，突然说了句「太小了」，便放开我转身去洗了澡。

　　我翻了个身，在某个贴吧发了个求知贴：

　　「男朋友太小了怎么办？」

　　被发现后，我三天下不了地。

　　1

　　我和黎夜从小就认识，两家住对门。黎夜这个人，真的非常讨人厌！

　　他大四那年，我高三。

　　我恋爱了。

　　不是和他，是和别人。

　　恋爱是上午谈的，手是下午分的。

　　那天下午，我和那个男生并肩走着，正脸红心跳呢，黎夜突然冒了出来，从后面一把捏住我的脖颈颈，把我扯到一边。

　　黎夜瞪着那个男生，语气极其恶劣：「就是你骚扰我妹？」

　　他穿着背心，露出非主流花臂，看着就不像好人。

　　男生瑟瑟发抖。

　　黎夜挥挥拳头：「再TM骚扰我妹，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男生转身就跑，我再给他发信息，都是红色感叹号。

　　回到家，他看我开了门，便挤进来。

　　「谁准你谈恋爱的?」

　　「你怎么回来了?」

　　我们同时出声。

　　「呵呵，不回来，我还不知道你生活这么精彩呢」他冷笑出声，手指戳了戳我的脑门。「屁大点，瞎TM学人谈恋爱的」

　　「我谈恋爱为什么要你同意啊！」我也气不过，推了他一把。

　　「呵呵，不需要我同意」他突然把我抱起来困在鞋架上。「你跟他亲过了？」

　　我的羞红的能滴水，「你胡说什么啊，手都没牵给你搅黄了」我双手撑在他胸口保持着距离，「你放开我」

　　他跟我平视着，呼出一口气在我唇边。「高三了，给我好好学习，再瞎TM谈恋爱试试，打断你的腿」

　　我一哆嗦，瞬间觉得我腿已经不在了。

　　之后的日子，连偶尔会出现在桌肚的情书都见不到了。还有了传闻，我有个小混混哥哥。

　　只有我知道，什么玩意还社会哥，那花臂沐浴露搓搓就掉了。

　　大四没什么课，基本不忙。黎夜实习的公司离家不过一个小时时间。他在外头租了个房子，每个周末回来给我补课。

　　在他的「淫威」之下，我超常发挥，考上了B大的数字媒体技术专业。

　　我本来填的是邻省A大。

　　A大与B大都是全国数一数二的顶尖学府。

　　那天，看我敲下第一个院校代码，他脸色就肉眼可见的阴沉。

　　最后我被他压着手，把第一志愿改成了B大代码，我欲哭无泪。

　　「夜哥，你为什么不读研？」我出声问。他操作完把手机丢回给我，就去电视柜前拿游戏手柄打起了游戏。

　　「多挣钱娶媳妇」他头也不抬，懒洋洋道。

　　「你谈恋爱了啊？」我假装若无其事地问。

　　他没回答。

　　录取通知书到的那天，我给我父母发了照片。他们只是回复了，恭喜。冷漠又生疏。我好像都没有觉得失落了，因为已经习惯了。

　　四年级的时候，我父母就离异了，房子和我判给我妈，不久后双方都各组了家庭，我妈把房子给了我，从那时候开始我便自己一个人生活。

　　小学，我考上了B大附中，全市最好的学校。也只有：真棒。

　　我和父母之间的亲情，全管靠转账来维系。

　　报道前几天，黎夜说他请假回来送我去学校。我当时没在意。

　　没想到的是，报道那天，他们一家三口都出现在我家门口。为了送我去学校，他们都请假了。

　　路上，黎妈妈温柔地叮嘱我：

　　「鹿鹿，不要觉得心里有什么负担，有什么事打电话找你夜哥，他离你近，照看你很方便。」

　　「嗯嗯，好。」这一路，让我觉得好像我真的有了很爱我的爸爸妈妈，还有了个哥哥。

　　「照顾好妹妹，知道没？臭小子。」黎爸爸适时出声。

　　黎夜在旁边酸溜溜的：「四年前，我是自己来的」

　　「那我不是没时间吗」黎妈妈反驳道。

　　「那可是周末，你选择和你的亲亲老公出去过七夕」黎夜呵呵两声。

　　听着他们说说笑笑，我眼睛有点湿。在这样温暖有爱的家庭长大，我真的很羡慕黎夜。

　　送我报道完，黎爸爸和黎妈妈就依依不舍地跟我道了别。

　　黎夜没有要走的意思，还陪在我身边。

　　「夜哥你不用送叔叔阿姨回去吗」我坐在椅子上仰着头问。

　　门外的光打在他身上，他整个人都像是在发光。普通的白衬衫牛仔裤也穿出让人心动的感觉。

　　「我妈让我带你在学校逛逛，熟悉一下环境。」黎夜冲着我笑，「环境改天再熟悉吧，走，我带你去我的出租屋看看，很近。」

　　黎夜笑起来很好看，嘴边右下角有个浅浅的梨涡。就是不常笑。

　　黎夜租的房子是个小公寓，两室一厅。

　　我换了拖鞋进去，他指了指靠门的一个房间「要是学校断水断电，不想待学校里，可以来这睡。」

　　然后递给我把钥匙，「想来就来，我有时间就去接你，冰箱里有吃的。」

　　我觉得口渴，打开冰箱挑饮料。

　　又有个声音传来「还有别瞎谈恋爱……」

　　冰箱里的瓶瓶罐罐让我没有听清他后面的话。我挑了个蓝莓醋。

　　「什么？」

　　看我拧不开，他低眸拧开递给我，「没什么，公司有事，我先送你回学校。」

　　2

　　开学报到之后就开始军训了，每天六小时暴晒，我变成了非洲人。

　　黎夜好多次约我去吃饭，我都以各种理由拒绝没去。我黑得不想见人。

　　天天在宿舍暴涂美白产品，我终于白回了原来的肤色。

　　大一一年，黎夜待我都跟以前没什么两样，像兄妹。

　　我也与他保持距离。因为他好像有女朋友了。

　　关系出现破冰，在大二。

　　国庆前一天，班级组织团建跟别的专业联谊。我化了个淡妆，穿了个香槟色v领小吊带。

　　整个ktv都是烟味酒味，闻得我很不舒服，想出去透口气。

　　我也喝了点酒，脑袋有些昏昏涨涨的，便在走廊尽头的阳台上站着吹风醒醒酒。

　　「约你吃饭不来，来这种地方？」吓得我一个激灵，腿一软差点没站稳。

　　黎夜伸手扶了我一下让我站稳。「还敢喝酒？出息了」趁我不注意，狠狠地捏了我脸一把。感觉脸上的粉底都给他蹭花了。

　　我吃痛「联谊呢大家都喝」挣开他的手。「妆都给你蹭花了」

　　「行」他收回手，「国庆不回？」

　　我摇了摇脑袋，这样晃的脑袋更晕了，「不回，回去也是一个人」

　　他一米八七，很高，我一米六出头，跟他说话只能仰头。我望向他的眼睛，「哥哥也不回吗」

　　他一眼就看出来我有些醉了。

　　「不回，小酒鬼，我送你回学校。」

　　我迷迷糊糊地被他连拽带抱地弄进车里，还迷迷瞪瞪的。

　　B大没有门禁，两个人都刷脸进了学校。

　　喝了酒我就迷迷糊糊地，爱说话。校门到宿舍有一段距离。我也记不清说了什么，肯定也是前言不搭后语的。

　　到了宿舍，我停在门口，突然转身，面带严肃「我包没带回来」

　　黎夜递过来，「这呢」

　　我拿过来一顿乱翻，一抬头，眼眶都红了「钥匙没带」

　　「妈妈肯定会骂我的，小时候忘记带钥匙妈妈要骂我」

　　「妈妈会罚我不许吃饭」

　　「妈妈会不喜欢我」

　　我的眼泪一颗一颗砸下来。

　　「妈妈不要我了，是不是因为我忘记带钥匙？」

　　黎夜抬手擦掉我的眼泪，牵着我往楼下走。

　　「没带就不回了，去我公寓」

　　「罚你不许吃饭，就来我家吃饭知道吗」他轻搂着我的肩，轻声安慰道。

　　后面他好像又说了什么，我也记不清了。

　　到了公寓那边，电梯的失重感让我胃部觉得十分不适。

　　这是我第二次来这个公寓，上一次还是大一开学的时候。

　　他女朋友会在吗。

　　胃先一步做出反应。

　　「夜哥，我想吐」我捂着嘴干呕了一下。

　　「你先忍忍，马上就到了」他牵着我跑到公寓门口，手忙脚乱地想开门，我忍不住，直接吐在了他的衬衫上。

　　两个人都沉默了。我瞬间清醒过来，抿了抿嘴。

　　他推门进去。拉我进了浴室，当着我的面直接脱了衬衫，露出纹路有致的腹肌，胸腔因为喘气而上下起伏，喉结也性感地上上下下，我咽了下口水。

　　「愣着干嘛，把脸洗了」

　　我一照镜子，眼妆因为刚刚哭花的一蹋糊涂。听到哗哗的水声，我瞥见洗漱台上放着一些没开封女性用品。

　　都是挺有名气的牌子。

　　是女朋友要过来住吗。

　　我心里痛得不行。又不得不接受这个现实。

　　可能这辈子注定要错过的。要是我多年长几岁，要是我跟他年龄相仿，就好了。

　　我挤了卸妆油把妆卸干净了。

　　没过多久，黎夜系了条浴巾在腰上，露出诱人的人鱼线。发梢滴着水，他拿毛巾随意擦着。

　　好烦。

　　他有女朋友。

　　好烦。

　　我别开脸不去看他。

　　他瞥了眼我身上的衣服，不动声色地挪开眼。「进去洗澡，把衣服换了」

　　「我没带衣服」

　　他随手丢过来一件白衬衫，盖在我头上。

　　衬衫很大很长，遮住了大腿。今天穿吊带贴的乳贴，一次性的。所以我完全是，真空状态。

　　好社死啊。

　　我开门出去就开始抱着胸。黎夜觉得有些异样，上下扫了我一眼。

　　「我……我去睡觉了」

　　他「嗯」了一声，

　　「把桌上的醒酒汤喝了」然后换了身衣服出了门。

　　我喝完醒酒汤，躺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满脑子都想着他谈恋爱了准备结婚了。

　　没多久，有敲门声，我抱着胸去开了门。

　　他丢给我一个都市丽人袋子，然后把门关上了。

　　我一打开，

　　黑色。

　　蕾丝。

　　最小码。

　　我整个人都石化了。

　　我看起来有这么小？

　　他是按着女朋友的尺码买的吗。

　　我打开门，气得眼眶都红了。

　　把内衣砸在他身上「你女朋友才穿这么小的！」

　　他懵了「我哪来的女朋友」

　　我一愣「那你浴室怎么放这么多女性用品」

　　「我不是说你可以来住吗，给你买的，你一直没来，都没开封」他修长的手勾着那件黑色蕾丝内衣，拿也不是，放也不是。

　　我觉得又好气又好笑。

　　酒劲还存在一些，让我有了点疯狂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