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是上市集团高管,我妈是外企合伙人,我本该是个无忧无虑的小公主。
可我却只能拿着每周20块的生活费,徒步五公里上下学。
他们美其名曰「苦难教育」,说是想让我也尝尝他们曾经受过的苦。
我看着他们豪华双人游的机票和给我留下的几个干硬馒头。
既然你们喜欢吃苦,那就吃个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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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竞赛?什么竞赛,我们当初都没有这么多乱七八糟的捷径可走,都是埋头学习考上的大学!」
「就是,平时不好好学习,净想着走这些歪门邪道,谁知道是哪个机构搞出来骗钱的东西?」
我手里拿着物理奥赛的决赛通知书,面无表情地听他们的喋喋不休。
「你一个女孩子学什么物理?我告诉你,你就算要去,我们也不会给你钱的!」我爸指着我的鼻子破口大骂。
「从这儿到省城也就四十几公里,你自己想办法去呗,我当年上大学可都是自己带着干粮搬着行李去的!」
我紧紧捏着那张薄薄的纸,视线里,父母互相望了对方一眼,脸上是一闪而过的得意。
果然又是这出熟悉的把戏。
我是市里唯一一个取得奥赛决赛资格的人,这是我考上清北,离开这里最重要的机会。
我爸看着我冷漠的脸色,不悦道:「你这是什么态度?爸妈这都是为了你好,不让你吃点苦,怎么知道这个社会有多残酷?」
我妈也在一旁帮腔:「我们当年吃了多少苦才有了今天的地位,你凭什么忍不了?我就说不能惯着她,把她惯成了一副好吃懒做的样子,要不是给你掰过来,你以后就废了,只能去扫桥洞,睡大街!」
我将他们的声音甩在脑后,回到房间,关上房门。
我怎么也想不起来,他们什么时候「惯」过我。
我家的经济条件并不差,甚至可以说是非常优渥。
双层小洋楼住着,从外面看起来光鲜亮丽。
可我的房间,却是一间逼仄又狭小的杂物间改的。
窗户很小,本就背阴的朝向使得房间终年见不到阳光,昏暗又潮湿。
我爸美其名曰:「我当年住的条件比这更差,你有个干净屋子住就知足吧!」
房间小到无从落脚,我勉强从床底拿出一个小盒子,里面是我攒了好久的零钱。
一角,五角,一元,五元……最大面额是十元。
这是我这些年攒下的钱。
我数了又数,还是不够两张往返的车票。
这些年来我早已习惯了他们苛待。
学校离家五公里,可他们既不愿意接送我,也不给我钱坐公交车,我只能每天提前一个小时出门,然后在上课铃响之前气喘吁吁地赶到学校。
因为我每周只有20块钱的生活费,要是用来坐车,就得饿肚子。
「当年20块钱能过一个月,才一周就受不了了?」
他们美其名曰是想磨练我的身体和意志,培养我勤俭节约的美德。
于是便想尽办法地将他们从前吃过的苦让我再吃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