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丈人喝嗨，睁着迷离的眼睛，拍着我肩膀：「小军，莉莉怀了你的孩子，你可要好好待她……」

　　话音刚落，丈母娘一巴掌拍过来，骂骂咧咧：

　　「喝两口猫尿你就开始胡言乱语！」

　　老丈人随即一个劲儿打自己嘴：

　　「多了多了！」

　　我叫杨华，老丈人口中的「小军」是谁我不知道，但我懂了。

　　我借口喝多，起身摇摇晃晃去厕所，但站在门背后听他们说话。

　　「杨华就是个傻逼……」

　　1

　　蜜月回来，莉莉呕吐不止，没食欲，整个人倦怠没精神。

　　可她不肯去医院，说吃坏肚子，吐吐就好了。

　　我妈心明眼亮，欢喜地让我带莉莉去医院，没准儿是有了。

　　挂号的时候，老婆坚持挂肠胃科，不挂妇科。

　　她还反复诱导医生，强调自己胃不好，吃了不干净的东西。

　　检查的时候都忍不住要呕，匆忙跑去厕所。

　　趁她出去，我让医生一并开了早孕检查单，反正检查肠胃也要抽一管血，顺带一起查查。

　　老婆知道要抽血，一脸抗拒，说晕血。

　　我好说歹说，答应检查完一起回娘家，请她们一家吃大餐，她腻腻歪歪终于同意。

　　等结果的时候她电话响，她看我一眼，说里面太吵，去外面接。

　　她前脚刚走，护士叫名字，结果出来了。

　　不用给医生看，我自己也能看懂化验单。

　　纸上几个字跟炸弹似的轰炸我脑子：孕八周。

　　我们刚结婚一个月，婚前她说她家传统，不让我碰她。如今怀孕快两月了，怎么可能？

　　我怀疑结果有误差，匆匆装好单子出去找老婆。

　　莉莉看见我立刻挂断电话：「有结果吗？」

　　「人太多，不等了，估计也没啥大事。明天我自己来取。」

　　莉莉一顿埋怨：「我说不来不来，你非要来，折腾！」

　　去她家路上，我脑子乱成浆糊。

　　我怀疑化验结果其实是自我安慰，老婆怀孕八周是板上钉钉的事实。

　　这顶绿帽子颜色还挺深。

　　2

　　我和莉莉是高中同学，去年参加同学聚会后和她开始交往。

　　本来我还担心异地恋没结果，没想到两个月前莉莉主动提出订婚。

　　我马不停蹄辞掉北京的工作，答应她家三十万彩礼的条件，两家定好婚约。

　　为了莉莉，我愿意在老家事业从零开始。

　　没想到，已经订婚开始筹备婚礼的前一个月，她还和别人上床，还搞大肚子？

　　她是要把撒哈拉沙漠变绿洲吗？

　　看着副驾昏昏欲睡的老婆，我心里恨呀。真想打醒她问问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为什么要耍我？

　　但我紧紧握着方向盘压制怒火，没开口。

　　事到如今，她要打死不承认我拿她一点办法没有。

　　撕破脸，我的感情，我的事业，给她家的彩礼，筹备婚礼蜜月的费用，都打了水漂。

　　我必须自己想办法挖出真相，让狗男女赔偿我的损失。

　　到了约好的酒店，丈人、丈母娘已经到了。

　　看得出他们很意外。因为彩礼的事，我和他们从不主动来往。

　　今天我破天荒点了一桌子菜，还要了瓶好酒。

　　席间，丈母娘眼神频频偷偷看我，还捅咕莉莉，被莉莉瞪了回去。

　　我假装什么也没看见，不停地给老丈人敬酒。

　　我业务出身，半斤酒毛毛雨，可老丈人很快喝嗨了。

　　他睁着迷离的眼睛，拍着我肩膀：「小军，莉莉怀了你的孩子，你可要好好待她……」

　　话音刚落，丈母娘一巴掌拍过来，骂骂咧咧：

　　「喝二两猫尿你就开始胡言乱语，赶紧给我往家滚！」

　　老丈人结结实实挨了一巴掌，酒也醒了，随即一个劲儿打自己嘴：

　　「多了多了！」

　　我叫杨华，老丈人口中的「小军」是谁我不知道，但我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