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祸后，妻子双目失明，下身瘫痪。

　　她变得喜怒无常，时而焦躁易怒，时而敏感多疑。

　　我知道，那是因为她缺乏安全感。

　　可我没有办法给她想要的回应。

　　甚至在肌肤接触的瞬间，将她用力推倒在地。

　　谢婉欣朝我伸出手，「我只想要个拥抱，说爱我对你来说就这么难吗？」

　　「杜成，我们结婚三年，你见你实验室同事的次数比见我还多，我永远排在你人生的末位！」

　　可我已经死了，在车祸后的一个月里。

　　现在的「我」，不过是个没有体温的金属机器人。

　　后来，她恢复成正常人，带着前男友来找我离婚时，找到的只有一堆破损的零件。

　　1

　　妻子车祸后，为免压到她的伤腿，我跟她分床睡。

　　把大床让给她，我打地铺，也是方便照顾她。

　　一直相安无事。

　　直到那夜，我睡得迷迷糊糊，突然听见一阵窸窸窣窣的衣物摩擦声。

　　睁眼看见妻子俏丽的脸。

　　她一身妖冶性感红裙，颈间喷了香水，正伏在地上爬向我。

　　车祸后，她双目失明下身瘫痪，只能凭直觉摸到我的身体。

　　「老公……我出院后……你一直都没碰过我……」

　　谢婉欣指尖颤抖，脸上布满酒后情欲的酡红。

　　她费力抚上我的脊背，然后摸索着去解我睡衣的纽扣。

　　「屋里开了暖气，你很冷吗？穿那么厚？」

　　与我不同，她只穿了单薄的吊带裙，抓着我的手按向她光滑裸露的胸口。

　　「我冷……老公……」

　　「能抱抱我，亲亲我吗？」

　　月色下，谢婉欣的肌肤散发着诱人的粉色，她红唇微张，紧闭的眼角沁出生理性的泪水。

　　「老公——」，尾音绵长撩人，她扭动着丰满的身躯，隔着睡衣用嫩肉擦蹭着我。

　　见我无动于衷，她咬了咬唇，摸索着我的脸想要索吻。

　　脑子里轰的一声。

　　我扯住她的吊带一用力，将她整个人丢飞出去，在床上滚了一圈后摔到地上。

　　「杜成！」

　　她摔了个结实的屁股墩。

　　回过神来时，我已经从床边离开，站到了离她较远的门边。

　　「你什么意思！」谢婉欣小脸通红，「我们已经有半年没有……我好不容易主动一次……」

　　「你身体还没痊愈。」我的声音冰冷淡漠。

　　「我出院四个月了！」

　　谢婉欣语调委屈，「该恢复的已经恢复了，还是说你实在看不上我这副模样？」

　　「没有。」

　　简短的两个字。

　　谢婉欣冷笑一声，「我早该知道的……没人会愿意拖着我这么个瞎眼又半身不遂的累赘过日子……」

　　「杜成……」，她深吸一口气，「你要是受不了，当初就该在我车祸的时候提出离婚……」

　　「而不是假惺惺地扮演一个好丈夫！」

　　车祸……五个月前的车祸……

　　我记得那是我们结婚三周年的纪念日。

　　因为研究项目进入最关键的阶段，我泡在实验室整整两个礼拜，连谢婉欣筹备了半年的纪念日都给忘了。

　　当我打开手机看到几十个未接来电时，电影早已散场，预订的露天餐厅也已打烊。

　　凌晨三点的街头，谢婉欣被打烊的餐厅赶了出来，妆容都哭花了。

　　当我开车找到她时，她蹲在台阶上，高跟鞋都丢了一只。

　　「要不……我们去大排档吃点……」

　　谢婉欣气场低迷，我不太敢说话。

　　她阴沉着脸没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