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月嫂上户的第一天,就发现这家小保姆不对劲。
她天天穿超短裙擦窗户。
那擦的是窗户吗?那擦的是边。
男主人看小保姆的眼神开始拉丝,对宝妈不闻不问。
可怜的宝妈产后抑郁,只能以泪洗面。
我看不下去了。
月嫂身份暂停,整顿专家上线!
1
我这次做月嫂的单子有些特殊。
宝妈得了产后抑郁,只要在家就会精神紧张。
我刚到家就知道是为什么了。
别墅很气派,一个年轻女人帮我开门。
她化着全妆,紧身连衣裙把身材勾得玲珑有致。
「新来的月嫂?换鞋子吧,别弄脏地毯了,这可是纯羊毛的。」
「宝宝的房间在二楼,卫生间用一楼的,不许用二楼的。」
「我的美容觉会睡到七点,手脚轻点,别吵到我,还有——」
我礼貌地打断:「请问您是?」
她单手叉腰,眼皮半抬:「别墅主理人。」
哦,保姆。
这个保姆叫小蓉,二十出头,清纯白净,性格有点难评。
小蓉带我参观房子时,全程一副女主人的姿态。
如果不是看到她睡的是保姆房,我都要怀疑这家有两个太太了。
滴滴,窗外响起车笛声。
是归家的男主人。
我刚放下行李,准备去打招呼,有什么东西嗖的一下过去了。
小蓉闪现在门口,热情洋溢地接男主人回家。
帮他脱外套,脱鞋子,给他擦汗,吹眼睛里的灰。
等等,这多少有点暧昧了吧?
更让我开眼的还在后头。
小蓉刚才还在刷手机,男主人一回来后,她忽然变得好忙。
忙什么呢?擦玻璃。
好大一块玻璃啊。
她穿着超短裙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地擦,总就一块玻璃擦得没完没了。
那擦的是玻璃吗,那擦的是边吧!
男主人表面上在看报纸,视线一直跟随着小蓉的裙边。
两个人只要对视上,就默契一笑,空气中泛起粉红气泡。
「哈——」
小蓉在玻璃上哈了口气,用手指在上面画出爱心。
男主人油腻地扶额笑笑。
我重金求一双没看过这个场景的眼睛。
「哐当。」
宝妈女主人不知什么时候睡醒了,手机没拿稳,顺着楼梯滚了下来。
「你们在干什么!」
客厅里的两个人稍微收敛了一点。
保姆小蓉可怜地低下头,两眼噙着泪:
「对不起太太,您睡了一天我不敢干活,没想到还是吵到太太了。」
男主人一听这话,脸色立马变黑:
「你又睡一天?请了个月嫂,你就完全不管孩子了是吧?」
「知道你有病,也别天天窝在屋里,你看看你脸上的油,都能炒菜了。」
宝妈气得浑身颤抖,明明刚才打情骂俏的是他们,最后挨骂的却是她。
她强忍着崩溃,狠狠关上房门。
我赶紧跟了进去,刚好撞见她在抹泪。
「让你见笑了,这就是我找你来的原因……我知道你的工作不只是月嫂。」
2
我表面是金牌月嫂,本职工作是整顿专家。
从奇葩公婆到恶邻小三,全都不在话下。
许多雇主慕名而来,葛姐就是其中一个。
宝妈葛姐和老公在餐饮业打拼十年,从一无所有到有房有车,但一直没孩子。
她为了圆梦,做试管吃尽苦头,总算生下一个女儿。
可女儿早产让她心力交瘁,患上了产后抑郁。
就在这时候,后院着火了。
小保姆趁虚而入,开始和男主人眉来眼去。
当初雇主看她老实又乖巧,才收留没经验的她当保姆。
哪知道她心比天高,想做的是女主人。
「按理说你完全可以开除她啊,难道她还签了卖身契?」
「没有这么简单!哎,说来话长。」
每次只要葛姐要开除小保姆,男主人就说她无理取闹,产后抑郁,想多了,太敏感。
两个人争吵的结果受伤的只有雇主。
男主人还不止一次把葛姐吵架时过激的言行发给亲戚朋友,塑造她产后抑郁胡搅蛮缠的形象。
葛姐不敢再吵了,担心如果后续要离婚,男主人会以她精神不稳定为借口,争夺抚养权。
而且现在她每一次直面争吵都会加重病情,实在没法亲自解决。
「别担心,我已经联系了专业产后抑郁诊疗师,其他的就交给我吧。」
我撸起袖子,活动脖子,正式开工。
第二天,我抱着宝宝在客厅转圈哄睡。
男主人准备出门,小保姆一路送到门口。
「诶,先生,等等。」
她踮起脚尖,帮男人重新系好领带。
男人很吃这套,拍了下她的头,离开了。
小保姆还跑到窗户那边去目送,直到车子完全消失。
「你和男主人关系挺好的哈。」我单纯发问。
「你是月嫂,负责关心那母女俩就好,我和秦先生的事你少管。」
「我的意思是,你俩看着特别搭配。」
小保姆嘴巴一歪:「真的?」
苍蝇和厕所当然般配。
她果然有点得意,凑过来让我展开说说。
我把她从头夸到位,虽然她要气质没素质,要衣品没人品。
哄开心后,小蓉很快就对我卸下防备,打开了话匣子,开始嘲讽宝妈怀孕后人老珠黄,精神不稳定。
「秦先生对她很嫌弃的,不像对我,他看见我就笑。」
「其实我在这个家里跟女主人也没什么两样,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看她这么开心,我掐准时机,老实地挠了挠头:
「话说回来,我觉得先生对太太还是有感情的。」
小蓉脸色一变:「你哪只眼睛看出来的?」
「太太说,先生上次特地从法国给她买回来一瓶宝妈精油。」
我从抽屉里拿出精油。
「这瓶精油在我们月嫂界很有名,不仅能恢复青春,还能让产妇心情平缓,你看,先生还挺上心的。」
我越说小蓉越生气,眼里的恨意喷薄而出。
然后我假装肚子痛去拉屎,故意把精油放在桌子边,在转角处偷偷观察着小保姆的反应。
她盯着精油瓶的表情扭曲又恶毒。
「上什么心,人老珠黄,你也配!」
她刚拿起来,那瓶子就从手里哧溜滑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