航天员选拔前夕,我被攻略十年的男友秦洲迷晕,为他患癌的死对头植皮。
只因她想漂漂亮亮死去。
十年努力毁于一旦,秦洲却顺利入选,在登月前夕下跪朝她求婚。
他说他终于看清了自己的心。
但他不知道,他的死对头是假死。
而我是真的。
1
被绑在手术台上时,我有一瞬以为自己在梦中。
头皮被重重撕扯,强光直射瞳孔。
寒意在皮肤游走,强压恐惧感受着刀尖的轨迹,我心凉了大半。
右脸,眼角下方,正好是胡娜脸上烧伤的范围。
胡娜,男友秦洲的死对头。
她和秦洲相爱十年,出轨七年。分手那夜酒店的玻璃碎了彻底,两人大打出手。
胡娜回国抗癌的第七天,我和秦洲吵了二十八场架。
直到昨天,争吵才得以停滞。
我满心欢喜喝下他递来的酒,以为那是求和的信号,没想到却是被拖入深渊的初始。
咽下苦涩的泪,我拼命挣扎着试图逃离,直到被一阵手机铃声打断。
是秦洲。
他声音透过电波,扭曲拉扯出锋刃,骤然撕裂皮肉。
「她对利多卡因过敏,别打麻药。」
求救的话语像湿纸巾哽在喉咙,窒息的绝望将我淹没。
「秦洲!你知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他的声音有些疲惫。
「选拔而已,下次去不行吗?」
「她都要死了……」
「许星辰,别闹了……我爱你。」
你看这个人,嘴上说着爱我,眼睛却永远望向另一个人。
利刃骤然压深,神经切断,破开血肉,疼得我蜷缩着尖叫起来。
有一瞬我感觉自己裹挟在两颗缓缓转动的行星中,浑身的血肉被潮汐力撕裂,片片脱离。
电话挂断了。
我的痛苦愤怒是如此可笑渺小,轻飘飘在他脚下碾碎。
我们认识十年,相恋三年,考上同一所学校,同一个专业,甚至毕业后一同进入航天局工作。
今天是载人航天工程的复选阶段,本来我和他都有希望入选。
但现在,我十年的努力,毁于一旦。
是的,他知道选拔对我来说多么重要。
就像他执意在高考前夕向我表白,答辩凌晨喊我喝酒飙车,面试当天让我照顾发烧的他。
他知道这些对我来说多么重要。
他只是不在乎。
他只是不在乎我。
2
推开病房门时,迎面飞来本病历。
恰砸在我脸上,我踉跄后退两步,一摸,湿漉漉一手血。
病房一片凌乱,秦洲死死攥着病床上女人的手腕,脸上半个巴掌印鲜红。
「你还要去找他?」
「胡娜,你快死了知不知道?!」
「关你屁事。」
病床上反唇相讥还竖了个中指的女人是胡娜。
她和三年前比没什么变化。短发利落,眉眼锋利,脖颈白到透明,血管如藤攀附。
像才听到动静,秦洲抬头朝我看来,眉心紧蹙。
「怎么不好好休息?」
他装作亲昵地靠近,在听到身后胡娜不满的咳嗽声后,嘴角得逞般勾起浅淡笑意。
我简直要冷笑出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