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骂了朋友一句「去死」,他居然真的死了。
被传唤到警局时,我才知道,那天和我吵起来的人,全都意外丧生。
可明明,我们只是玩了一次剧本杀。
直到我看到他们死亡的照片。
那死法,居然和剧本里的死法一模一样。
按照顺序,下一个。
就是我。
1.
「说说吧,你是怎么杀人的?」
警察的话,让我瞬间恍惚。
他这么说,明显是怀疑我。
我紧紧攥住拳……
一个月前,胡鹏邀我打了一场剧本杀。
似乎是剧本店老板引客的噱头。
他说,这是「被诅咒」的剧本,剧本里的故事都会在现实映射。
当时我没有在意,我觉得作为一个成年人,难道会被这种小把戏吓破胆?
可我却没想到,就在这场游戏结束的下一秒,接到了公司打来的电话!
我被开除了……
就连开除的我话术,都和剧本里一样。
「你知道吗?胡鹏死了!」
我的大脑间歇式停顿,又应激一般反应过来。
「他是我的铁哥们儿,昨天我们还喝了顿酒,只是喝得不那么开心。」
我刚想解释,下一秒,老警察低沉的声音,便打断了我。
「据目击者称,你们吃饭时,打起来了!」
「……」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不知是对「诅咒剧本」的恐惧,还是对自己要变成「嫌疑人」的恐惧。
我几乎是拍着桌子叫起来,老警-察身后的记笔录的小姑娘,明显被我吓了一跳。
可老警察的眼光锐利,对我突如其来的烦躁,习以为常。
2.
我抬头看了看老警-察,他抽出支烟,先在腿上蹭了蹭,再叼进嘴里。
随后,一双仿佛看穿人心的眼睛,又盯上了我。
心,不由得跳得极快。
下一秒,他却拿出了胡鹏的照片。
尸体已经泡发,乱七八糟的鼓胀着,看起来是淹死的。
我和胡鹏是铁哥们没错,但我们之间有债务。
胡鹏的女儿患了肾衰竭,急需20W救命。
那时我还有稳定的工作,出于朋友道义,我一口答应。
那时候,胡鹏对我鞠躬感谢,就差给我跪下来。
我一时心软,没让他写欠条。
可我失业了,我需要钱……
我本打算请他吃饭,让他还钱,却没想到他一脸得意。
借着酒劲儿,不光不打算还钱,还笑我蠢,借钱都不用打欠条。
我火冒三丈,一酒瓶子开了他的头,当时很多客人都吓得四散而去。
不知是不是酒喝多了,我越打越上头,边打边骂。
等我清醒过来的时候,胡鹏已经拎着酒瓶子,甩在了我的脑袋上。
那时我才感觉到害怕,拎着一只酒瓶子就往外跑。
初秋的晚风,已经见凉。
我醒酒了,胡鹏也没有追上我。
按照法律,我们这样,属于「互殴」。
不过是看谁伤势更重罢了。
索性,我抄起酒瓶子,给自己来了一下。
顺便,用碎掉的玻璃,割伤了手。
我失业了,我的伤重些,或许还能从胡鹏手里讹些赔偿款。
3.
我说完,老警察的眼神亮了亮。
可我,却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
「胡鹏不是淹死的,是失温对不对?」
「失温,要在胡鹏活着的时候,泡在水里4个小时以上才能做到!」
「能有什么原因,让一个酒醉的人,在河里活活冻到失温度?」
「鬼……」
室内陷入一片诡异的沉默,终于,小姑娘怒拍桌子大喊。
「师父,他就是凶手,我们快抓他!」
小姑娘这么想也没错,毕竟,除了凶手以外。
不会有人详细知道死者的死因,但是……
只有我知道,胡鹏的死状,和剧本里一模一样!
这次我真的急了。
不顾自己还在警局,就开始大声嚷嚷。
「那个剧本要杀死我!」
「求你救救我,那个剧本是来报仇的!」
「它要把我们都杀了!」
小姑娘见我发疯,立刻来按住我。
可我的脑子里,却全都是剧本最后一句话。
【漫天火海一丝丝蒸发他本就粗糙的皮肤……】
【一切罪恶,都将从此刻终结……】
如果剧本会变成现实,那么,我一定会被烧死?
「剧本会烧死我!」
「那个剧本有问题!」
「你们凭什么审问我?你们现在应该保护才对!」
我的暴怒,让小姑娘下意识铐住了我。
可我的眼睛,却死死盯着老警-察的烟卷。
下一秒,我的身体犹如不受控制般朝他冲去,一脚踩灭地上的香烟。
生怕死灰复燃一般,我狠狠又补了几脚。
小姑娘被我吓蒙了,老警-察却是冷漠得出奇。
他看着地上的烟蒂,最后幽幽吐出几个字。
「那家剧本店遭遇了火灾,起火源就是香烟。」
「你知道什么对不对?」
4.
他审视的眸子落在我身上,下一刻,他直接给我判了罪。
「是你纵的火吗?」
我的耳朵一片嗡鸣,可还没等我分辨,他又点了支烟。
我被锁在刑讯椅上,戴上了手铐,根本不能再抢下他的烟。
「你们一起玩的那家剧本店失火了,老板被烧死。」
「你知道吗?」
「我不知道!」
看着老警察不急不缓的样子,我彻底急了……
按照剧本的死亡顺序,下一个就是我了!
而剧本里的我,也是烧死在警局。
我不能在这个破地方继续耽误时间。
可老警-察却递给我一张纸,又将笔给我。
「我们查过了,之前死的几个人,都是按照剧本的死法死掉的。」
「但是,剧本大部分文字都被烧掉了……」
老警察给我解了手铐,他要我默写下剧本上的情节。
笔尖沙沙作响,只要我写完了,就能尽快离开这鬼地方。
如果剧本真的会杀人,只要我不在警局,我就是安全的!
剧本的内容在脑内疯狂旋转,手丝毫不敢停。
我叫李司南,高中那年,一个狼狈的女孩扑到我怀里。
那时候已经是深秋,她手里捏着几张褶皱的钞票。
我粗略算了算,那些钱,加在一起,不足五十块。
可她将钱叠在我手中,双手握紧,逼着我攥拳收下。
「交给你保护费,你就会保护我了,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