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将他的新女友带回家后，受不了风言风语的妈妈自杀了。

　　妈妈死后，爸爸才察觉自己对妈妈的感情。

　　他将妈妈的死怪在了我头上。

　　断了我的经济来源后，他向所有人说我是害死妈妈的罪魁祸首。

　　我控诉是他的出轨害死了妈妈。

　　他大言不惭，「少强词夺理，这又不是第一次了，为什么你妈妈这次就忍不了。」

　　我静静地望着他带回来的女人，一字一顿。

　　「这次不一样。」

　　1

　　放学回来后，家里沙发上又多了一个陌生的女人。

　　妈妈的卧室门紧紧闭着。

　　爸爸搂着女人的腰在看电视，不时互相喂对方几个葡萄。

　　我没有大吵大闹，安静地换鞋。

　　因为这已经不是爸爸第一次这么做了，虽然生气，却早已见怪不怪。

　　早在第一次知道我爸在外面找女人时，我就劝过妈妈离婚。

　　毕竟从我有记忆起，妈妈和爸爸就已经貌合神离。

　　妈妈不同意。

　　她跟我说，「反正我现在不爱你爸爸了，就把他当成空气就好。」

　　「我不离婚起码能给你一个完整的家庭，单亲家庭长大的孩子很少有幸福的。」

　　事实证明，后来很多次妈妈都是这样做的。

　　每当爸爸将外面的女人领回家时，妈妈都在卧室不出来。

　　经过沙发处，爸爸听到动静哼了一声，「赔钱货回来了。」

　　怀里的女人锤了一下爸爸的肩膀。

　　「哎呀，你怎么这么说，我也是女人。」

　　爸爸揉了揉女人的头发，油腻腻地哄她，「你和她怎么一样。」

　　余光中看到女人的脸，我忍不住停下脚步凝神盯了她一会。

　　「小赤佬，看什么看。」

　　爸爸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我收回目光，疑惑爸爸这次找的女人怎么和以前不一样了。

　　以前都是年轻貌美的女孩子。

　　而这次，那个女人和妈妈年龄一样大，脸上还有着一块丑陋的疤痕。

　　2

　　爸爸嫌看见我晦气，带着女人出门逛街。

　　我松了一口气，去敲了妈妈的房门，上学前妈妈说她会在家等着我回来。

　　这一次，屋里没有传来妈妈的脚步声。

　　我压下门把手，忐忑地打开房门。

　　卧室里窗帘关着，黑漆漆的如同黑夜，妈妈蜷缩在被子里。

　　身体颤抖。

　　我屏住呼吸推了推妈妈，妈妈撩了撩眼皮看向我，我瘫倒在床上，隔着被子搂住妈妈。

　　带着哭腔控诉妈妈，「你吓死我了妈。」

　　妈妈坐起身来，笑着敲了敲我的额头。

　　「你这个小鬼，是觉得妈妈会想不开吗，你爸爸都多少次了，要是想不开我早就想不开了。」

　　我噘了噘嘴，摇了摇妈妈的胳膊，「妈妈你就不能和爸爸离婚吗，以后我养你。」

　　妈妈眉眼温柔，笑盈盈地说，「你不要怪你爸爸，他只是不爱我了，可他是爱你的，这么多年你想买什么就买什么吗？」

　　可是爸爸除了给我钱以外他很讨厌我啊。

　　触及妈妈不容置疑的目光，我将这话咽了回去。

　　妈妈见我不高兴挑起了另一个话题。

　　「这次你爸带来的姑娘成年了吗，是不是比上次的漂亮？」

　　我随口答。

　　「不漂亮，非但不漂亮，脸上还有好大一块疤呢。」

　　说完后我没注意到妈妈脸上错愕的表情。

　　跟妈妈说了一句回屋写作业转身离开。

　　困意袭来。

　　我趴在桌上睡了一会，再睁眼是被连绵不断的警笛声和救护车声吵醒的。

　　我揉了揉眼睛，外面又响起了急切的敲门声。

　　打开门，邻居王奶奶一脸不忍地望着我，我心下一咯噔，就听她说道：

　　「妍妍，你妈跳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