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商时玉离婚后的第五年秋。
我们在人潮渐散的画展门口碰到。
他带着我们儿子商岩岩站在入口,我抬步从出口走出来。
对视片刻的尴尬后。
他推了推身边的儿子低声开口:「岩岩,叫人。」
「不用了,别为难孩子。」我先一步开口,语气平稳。
商时玉没再坚持,转而与我礼貌寒暄。
寒暄两句后,他望着我,突然说了一句:
「叶惊秋,你变了。」
我勾了勾唇,没有接话。
这时,一直未说话的商岩岩突然红着眼眶开口。
「妈妈……」
「我不是你妈妈。」我抿去嘴角的笑,冷漠地开口。
我知道,我从来就没变,我还是从前的叶惊秋。
只是我再也没有心力去爱人,哪怕是我的亲生儿子。
01
「商先生,您太太订的画包好了。」画展工作人员带着笑意的声音,适时地打散了沉寂的气氛。
她将包装精致的画递给商时玉语气满是羡慕:「每个月都见您带儿子来给太太选画,您真爱您太太。」
商时玉却像是被这句话烫了一下,飞快地瞥了我一眼,喉结微动,声音有些发紧地解释:「最近雨盈心情不太好,买幅画……让她高兴些。」
我脸上挂着得体的微笑点了点头。
「不打扰了,我先回去了。」我客气地侧身。
擦肩而过的瞬间,两股力量几乎同时拽住了我。
手臂一紧,是商时玉攥住了我。
他的视线下意识地滑向我有些不便的右腿,眉头蹙起:「要不……我送你回去。」
我平静地挣开他的手。
低下头,商岩岩的手,正死死攥着我的衣摆。
商岩岩抬起头,触到我眼里那片无波的平静时,手倏地松开了。
他飞快地低下头,盯着自己的鞋尖,一声不吭。
我向后退了半步,拉开一个安全距离。
「不用,被人误会,就不好了。」我轻声回答。
说完,我抱着自己那幅简单裹着油纸的画,从他们身前走过。
秋天的冷风,往脖子里钻,来时湛蓝的天空现在变得阴沉。
好像只要遇见商时玉,我的运气就会变坏。
回画室的半路,蓄谋已久的雨终于倾盆而下。
我跛着脚,在积水的路面上走得深一脚浅一脚。
油纸很快被浸透,颜色黯沉下去。
我深吸一口气,试图加快步伐。
可还是晚了。
到了画室,怀里的向日葵被雨点打得落下了黄色的眼泪,像一场对着天空委屈的恸哭。
画室合作伙伴谢青手里攥着干毛巾和冒着热气的感冒冲剂,走了过来,语气里都是责备:
「都说了我去取!非要自己跑这一趟!」
她语气急,动作却很轻,用毛巾裹住我滴水的头发:「淋成这样,感冒了怎么办?」
我接过杯子,暖意顺着掌心蔓延。
「看你忙嘛,」笑了笑,「下次一定等你。」
她还想说什么,目光扫过我微微用力的右腿,话便哽在喉间最后都咽进肚子里。
可能是因为见到了商时玉和商岩岩我总是提不起精神,谢青看我情绪低落,眸光一闪。
她从口袋里掏出两张印刷精美的门票,献宝般在我眼前晃了晃,眼睛亮晶晶的:「看!我搞到票了!下周,钢琴天才商时玉的演奏会!我请你!」
我的目光落在门票上‘商时玉’三个大字上,无声地挪开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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