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老公准备买一辆代步车，
婆婆却恶狠狠骂我贱，不配。
后来她却让我老公拿钱给小姑子买车，
我反手一个电话让老父亲停了她儿子的职，
留下一纸离婚协议，
摊牌了，老娘不陪凤凰男玩儿了，
回家啃老去咯！
1.
计划下周提新车！
刚挂老公电话，下了个懂车app准备做做功课。
房门却被一脚踹开，婆婆凶神恶煞地站在门口。
我哪见过这架势，平常大家可一直是相亲相爱的一家人呐。
见我愣住，婆婆勉强压制火气质问我：“时予，听说你要买车？”
我这才反应过来，不紧不慢地纠正：“妈，不是我要买车，是刘洋想要买辆代步车。”
婆婆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时予，车是消耗品，刘洋经常在工地上，买车不实用。”
我倒是也没多想，打哈哈：“刘洋觉得过年过节去我家骑个小电驴风吹雨打太辛苦，而且我在家没车也不方便，所以他……”
话还没说完就被婆婆大声打断了：“你在家又不工作，一个家庭主妇，要什么方便？”
我！很！震！惊！
口口声声说是把我当亲闺女待的婆婆居然说出这种话，
便也没好气地告诉她：“这是刘洋的决定，有什么问题你找他。”
“不管怎么样，你们要买车就是不行，你没资格！不配！”
婆婆恶狠狠地丢下这句话，摔门而去。
我没资格？我不配？
这两句话让我琢磨了很久，一个代步车而已，买下来就要了命了？想不通。
算了，谁家妈作谁处理呗。
我给刘洋打电话，通话中，
半小时后，还是通话中，
得，就不打扰妈教育儿子了。
我丢下手机睡了一觉，醒来听到了客厅里婆婆叫公公跟小姑子吃饭，
没叫我，但无所谓我是个厚脸皮啊，
吃饭不积极，思想有问题，
飞快开门奔向餐厅。
很明显，今日的餐厅因为我的到来激起了一股风浪。
婆婆似乎挺高兴，一边给我夹着青菜，一边给我发好人卡：“时予啊，你是个懂事的孩子，过两年等你生了大孙子，妈一定让刘洋给你买辆车！”
公公也应和：“是啊是啊，你要是有什么急事跟爸说，爸的车给你用。”
我：“？”
小姑子：“真不知道嫂子你怎么想的，成天待在家里，买什么车嘛，浪费钱！还好家里有爸妈做主……”
“少说两句，多吃菜。”婆婆飞快给小姑子使了个眼色，顺手又给她夹了块大排骨。
我属实有些看不懂了，他们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
“爸、妈，你们是不是搞错了，我们下周要去提车的，不用再等两年。”
一时间，餐桌上气压低得可怕，
婆婆“哐”的拉下脸：“提车提车，那看你有没有这个能耐了！”
我强忍着怒火回了房间，
拿起手机看到了刘洋两个小时前发过来的微信：“老婆，要不车子我们晚两年再买吧。”
没有电话，没有语音，没有其他任何解释，就这么寥寥几字，推翻了我们夫妻俩商量一周做的决定。
怒气值一下子拉满！
我气到手抖，一遍又一遍拨着电话，没有人接。
放下手机却突然明白，这是场精彩的全家表演。
好样的，我确实是瞎了眼。
2.
我跟刘洋，是大学同学，
像每个俗套的校园爱情故事一样，
在一个安静慵懒的午后，他被我无意释放的魅力砸中，
自此，我逃，他追，我插翅难飞。
一年被他拿下，恋爱脑发作，毕业就偷偷扯了证。
这事气得我老父亲两天没合眼。
我爸是A市房地产大亨，在我刚进大学就隐退了，全部生意交给了我哥，偶尔幕后指点江山。
他退休之后带着我妈回了老家，在H市一个比较偏的小山村。
两人过起了“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神仙日子。
老两口非常低调，告诫我们兄妹俩最多的一句话就是“财不外露”。
我一直秉承这家风，在外与普通工薪阶层子女无异。
但是，这并不代表家里会同意我跟刘洋的婚事。
尤其是这样突如其来的。
他们都来不及调查刘洋的底细，了解他们一家的为人。
可是木已成舟，哥哥直戳我脑门说我脑子进了水。
我一不做二不休，化身为纯爱战士，在家里一哭二闹三上吊。
终于得到了家里人的原谅。
他们答应会礼待刘洋，但是要求我不泄露家底，就跟刘洋过简单的夫唱妇随的日子，直到刘洋通过他们的考验，成为他们认可的家人。
这个过程不会太久，到时候再接我回公司，给我一部分股份。
我同意了。
第一次带刘洋上我家，是扯证后过的第一个新年。
他爸爸的车被他二伯借走了，刘洋骑了个小摩托载着我兜兜转转三小时才进了老父亲精心打理的庭院。
院子里停着我哥新买的破二手大众。
我暗想：“啧，为了配合老父亲的低调，顺带考验妹夫，真是苦了我好哥哥了。”
那天的相处还算愉快，刘洋谦虚有礼，也很有眼力见，家里的活他是有啥干啥，没喊一声累。
老父亲对他印象不错，第二天就让我家刚收购的新公司把刘洋招了进去，由他负责一块地皮。
刘洋是土木专业的，在工地上还算游刃有余。
这个项目完了之后，估计他能正式见家长了。
而我是文传院的，心里有着大作家的梦，不想回去管理公司，打算先码码字享受享受自由职业的快乐。
刘洋想买车的念头是在那天从我家回来之后萌发的。
一方面他感觉自己骑个小摩托载着我上岳父家很辛苦，也很狼狈。
另一方面，他接手工地项目之后我俩异地，我回趟娘家都不方便。
他找我商量的时候，我其实想说要不然叫哥哥送我一辆，反正他车多。
但一想到跟家里的约定，我只能咬咬牙，放下亿万身家陪他吃苦。
靠着我码字存下的稿费加上他大半年工资，我俩终于决定这几天好好选选，下周去提车。
想到买车毕竟也不是小事，为了表示对长辈的尊重，就说告知长辈一声，让他们也为我们高兴。
哪承想，长辈并不高兴。
3.
下楼到街边摊吃点小烧烤，风吹得我愈发清醒。
想起第一次见刘洋父母，他们是那么和蔼可亲。
当时，婆婆拉着我的手对我说：“时予，以后你就是我们的亲闺女，刘洋这小子要是欺负你，告诉阿姨，阿姨帮你揍他。”
刘洋要去外地工作了，我打算回老家陪老父亲种菜，婆婆留住我：“时予，不管刘洋在哪里，这里就是你的家，你就在这，在妈身边舒舒坦坦地住着。”
多和谐友爱！
这段关系，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味的呢？
是婚礼，那场很敷衍随意的婚礼？
为了办婚礼，两家人第一次坐到了一起。
不等我爸妈开口，婆婆大倒苦水。
无非就是些家里多么多么困难，只能委屈我了，一定会对我好之类的话。
我哥忍不住打断问了句：“那你们准备怎么办？”
公公开始侃侃而谈：“彩礼一万一，寓意万里挑一……”
我看到我爸跟我哥无语地对了个眼神，然后问我：“你觉得怎么样？”
我并不在意这些东西，爱情至上，便这样敲定了。
吃完饭是公公开车送我爸妈回去的。
他回来之后脸色不太好看。
刘洋问他，他只说：“那地方也太偏了，怎么住在那里面，哎！”
现在想来，从那之后，他们话里话外试探过我，见我没有否认，便时不时说我家穷，条件不好之类的话，偶尔露出些怜悯的神色，偶尔又有些傲然的姿态。
我打小优越惯了，丝毫感受不到他们的阴阳。
也有可能，是刘洋的飞升。
他们将它归结为儿子的优秀，一个优秀的儿子跟一个家境贫寒的儿媳妇，多不相配呐！
想到这一层，今天这场好戏似乎也就说得通了。
这个车之所以不能买。
一是我时予配不上这么“好”的东西。
二嘛，怕我用去方便自己家呗，毕竟我家，穷嘛！
真有意思！
又一串羊肉下肚，桌上手机震个不停。
打开一看，气炸！
家族群里婆婆声泪俱下地发着语音声讨我。
七大姑八大姨边看热闹边煽风点火。
婆婆：“家人们，这件事我实在是越想心里越不是滋味，必须说出来让大家给我评评理啊。”
大伯母：“怎么了弟妹，有什么委屈说出来让大家给你做主！”
二伯母：“是啊是啊，说出来，有我们呢！”
婆婆：“时予啊，想买车，我们家刚办完婚礼，欠一屁股债，哪里还有钱给他们买车？”
婆婆：“这不，不高兴了，人也不知道跑哪去了？”
我：“？”
小姑子：“嫂子，你去哪儿了？你知不知道爸爸妈妈有多担心你？这么大人了怎么这么不负责任呢？@时予”
婆婆：“就是啊，不就是不给你买车吗？你一个家庭主妇，买辆车也没什么用呐。”
二伯母：“时予啊，怎么这么不懂事，你二伯都没买车呢，你自己又不挣钱，靠男人吃饭的，还要这要那，不知足。”
大伯母：“是啊，做人不要太物质。”
表姨：“哎呀，做你婆婆真是命苦，证都扯了还非要办婚礼，现在又要买车。@时予”
表姨：“老姐妹，早就跟你说了找儿媳妇不能找漂亮的，得找我家那样的，啥也不要，被我训得服服帖帖，叫她向东绝不敢往西。”
婆婆：“还是你命好。”
表姨：“上次在你家，我就知道那玩意儿不是盏省油的灯，自己花钱大手大脚，还非得办个破婚礼，要我说，跟男人觉都睡了还装什么清高，谁知道是个几手货呢！”
群里一片沉默，隔着屏幕各自吃瓜。
这时候，谁说话都不礼貌吧。
只能亲自动手了。
4.
我放下羊肉串噼里啪啦一顿输入：“你长那么丑，也没见前表姨夫命有多好呢。@表姨。”
我：“前表姨夫的绿帽集齐了各个款式，每天不重样换着戴，一年都戴不完。不过还好他迷途知返，踹了你，命一下子就好了，听说去年买房买车，娶的新老婆比你漂亮多了！”
我：“对了，上次大半夜从你家跑出来的那老秃头，是叫老李还是老张来着？你艳福不浅呐！还是你这个百八十手货比较会玩！身上种了几种性病呐？@表姨。”
我：“你跟那么多个男人睡过，也没见谁敲锣打鼓给你热热闹闹办场婚礼把你娶进门呐。是你不想吗？”
表姨：“你**，你个小婊子！”
大伯母：“时予快把话撤回！对长辈要懂得尊重！”
二伯母：“你也是接受了高等教育的人，说的什么话！@时予。”
婆婆：“你怎么能在群里说些这样的话！你妈妈怎么教你的？@时予。”
我：“我只尊重人，不尊重牲畜哦。@大伯母。”
我：“不要道德绑架我，我没有道德。@二伯母。”
我：“你妈妈怎么教你的？专教坑蒙拐骗？茶言茶语？@婆婆。”
老公：“老婆，快把话撤回去，有什么事情等过两天我回来再说。”
我：“呦，你还活着啊，电话不接微信不回，我以为你死在哪个犄角旮旯了。”
老公：“刚刚在忙，别闹了。”
我：“闹你**，既然选择装死了就死了得了，别来诈尸，晦气！”
我挂掉了刘洋打过来的好几通电话，顺手开了个飞行模式。
他是个愚孝男，我早就觉察，只是一直沉浸在自己的爱情乌托邦，不愿意相信罢了。
上次婚礼，刘洋其实早早就有自己的设想，但是他爸妈说了他们的计划之后，刘洋屁都没有放一个，就任由他爸妈做主了。
这次决定买车，也是他爸妈不同意，他不敢反抗，只能顺从。
曾经我们讨论过，如果对方与自己父母之间发生了矛盾，会如何处理。
我说看对错，如果是我爸妈的问题，我会指出他们的错误，让他们道歉，。
刘洋温柔地抱着我，说：“小傻瓜，我不会让你跟你爸妈站到对立面的，即便他们有错，他们是长辈，我们也不能忤逆……”
我那时候恋爱脑脑干缺失，只觉得这男人好温柔，好孝顺，
现下吃大亏咯！
没事，那就等刘洋回来，看他怎么面对我。
我在三双瞪得像铜铃的眼睛的注视下，慢悠悠晃进房间，摔上门。
贴在门上听着外面的动静，
他们果然压低声音商讨起了对策。
客厅信息提示音此起彼伏。
我拿起手机连上网络，啥也没有。
看来，那个没有我的小群，很热闹。
5.
刘洋回来了，老样子，给我带了一大束玫瑰。
看着他嘴巴一动一动诉说着思念，我突然有些厌烦：“别扯七扯八，说重点。”
他支支吾吾半天，还是没憋出一个屁。
而我，已经知道答案了。
我太了解他，他没法给我我想要的东西时，就会像现在这样顾左右而言他，然后在我的逼问下保持沉默。
以往，我都会心疼，觉得是不是自己过于把个人意志强加给他。
但这次，是他，抛弃了我们。
很失望，但还是想要听他亲口说出那个答案：“所以，你决定好了是吗？”
他紧紧抱着我：“对不起，老婆，晚两年好吗？”
我没说话，用手机订了酒店，就开始收拾东西。
刘洋被我这举动吓到了，他声音发颤：“老，老婆，你要干吗？”
“离婚。”
“不行，老婆，我不可能跟你离婚！”
我俩就这样僵持，
他叹了口气，似乎是下了一个很大的决心：“买！我们买车！”
“老婆，还是按照之前的计划，下周我俩一起去提车。”
我有些不敢相信：“你确定？你爸妈不同意。”
“我去跟他们说，你放心，交给我。”
刘洋转头去了婆婆的房间，一家四口叽叽喳喳到下半夜。
他回来告诉我，成了。
但我直觉事情不会那么简单。
连续几天的风平浪静实在反常，家族群里的那场大战也没被人再提起。
把所有钱集中到一张新开的银行卡之后，我心里一直发慌。
路过商场看到电子产品鬼使神差买了个微型摄像头。
回到家把身份证跟银行卡锁进抽屉里，自己装好了摄像头，正对着抽屉，
一套操作下来，似乎安心了许多。
提车的当天，我打开抽屉拿出身份证和卡放进包里，挽上刘洋的手去了车行。
一路上，刘洋显得十分紧张，打个车地址都屡屡输错。
我笑他就那点出息，他也回应我嘿嘿一笑。
最后我还是选定了一款省油性价比高的国产车，考虑到我俩的经济实力以及哥哥车库里可以让我开走的各色豪车，没必要搞浪费嘛。
“女士，你这卡确实余额不足，请问你还有别的方式支付吗？”
销售小姐姐第三次微笑着将卡退回来给我，看得出来，她已经很努力让自己保持礼貌了。
我瞪大了眼睛看向刘洋：“你是看着我把所有钱汇到这张新卡的，对吧？我的记忆没有出现错乱。”
刘洋没有回答。
突然，我脑子里有个猜测一闪而过，
想起出门的时候，婆婆对上我的眼神有些躲闪，而小姑子，甚至有些得意。
“是你妈，对吧？”
我盯着刘洋的眼睛，看着他缓缓点了点头。
那一瞬间，心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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