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
年年回响
年年回响
连载中 现代言情 娱乐明星
作者: 猫小晕主角: 陈之景,阮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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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人气值
更新至: 天天 2024-02-20 16:19:13
猫小晕 签约作者
46
作品总数
242.6
累计字数
998
创作天数

简介

我妈这辈子很惨。
少年丧父,中年丧夫,晚年丧子,她占全了。
我死后,舍不得她孤苦无依,所以灵魂一直伴她左右。
但我有个条件。
她必须答应我,不准去找阮年,不准骚扰她,污蔑她。
更不准告诉她……我的死讯。
……
我死在阮年出国后的第三个月。
临走前,她咬破被我强吻过的唇,脸颊滑过血和泪。
她狠狠对我说——
陈之景,我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你。

最新章节

第1章 年年

  1

  晚饭后,我又跟我妈吵架了。

  起因是她在电视上看到了阮年,如今已经是当红女艺人的她走在领奖的红毯上,笑容满面,自信优雅。

  我妈骂她没良心。

  吃喝陈家二十年,当了大明星后翻脸不认人。

  我说年年是不是这种人你不清楚么?

  她四年没回来看你,是因为什么,你不知道么?

  于是我妈也骂我,说我窝囊,说我不孝。

  说自己含辛茹苦把我养大,我却死在了她的前头。

  「我这辈子,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啊!」

  我妈又哭了,嚎得惊天动地。

  我反而没那么担心,她总是雷声大雨点小。

  我嫌她闹得烦,于是飘出了家门,飘到街上乱溜达。

  夜里下了小雨,在我透明的身体上打出晶莹的轮廓。

  不知不觉,我走到以前的别墅附近。

  我死以后,我妈就委托中介把房子挂出去了。

  她住不了,因为触景生情。

  毕竟,我就是死在这个房子里的。

  那天我觉得精神好了些,于是打算给年年的房间重新漆一遍墙面,用的是她小时候梦寐以求的珠光粉白色。

  可惜虚弱的身体到底还是坚持不了梯子上的长久作业。

  我摔下来了,摔破了我肝脏上早已葡萄一样癌变的肿瘤。

  我靠着她的小床,攥着她雪白的蚊帐。

  我看到她还有一件睡衣叠在床上没拿走,然后被我的鲜血一点点洇透。

  后来医生警察入殓队的人都来了,也不知道最后到底是哪拨人传出去的猎奇八卦——

  说陈家别墅里死了一个翻墙进来的变态。

  攥着女孩的衣服兴奋不放,最后口鼻飙血,把自己流血流到死。

  所以,别墅卖不上价了,我妈又不想贱卖。

  就这样挂了三年多都无人问津,只有院外的流浪猫生了一茬又一茬。

  我没想到,今天会在这里遇到阮年。

  电视上镜会显胖,所以现实中的她瘦得简直让人心疼。

  她小小的身子裹着大大的风衣,墨镜和口罩分别遮住她的上下半张脸。

  但我还是一眼就能认出她。

  毕竟从她四岁到二十一岁,我跟她在一起生活了整整十七年。

  看到几只流浪猫从草丛里围上来,阮年轻车熟路地掏出一把猫粮,两盒罐头,还有一瓶矿泉水。

  她的风衣很大,口袋也大,就像小时候一样。

  那时候我总牵着她的手逛街,遇到什么好吃好玩的都喜欢给她买。

  钱塞在她的左边口袋,零食玩具塞在她右边口袋,所以她总穿大口袋的衣服。

  但为了方便,她还会特意把硬币攥在手心里。

  遇到糖果小玩意儿之类的,我就扣开她的小手心,去拿硬币付钱。

  我走到她身边,吹了一阵小风。

  她打了个寒战,什么都没有察觉到。

  只是摸着小猫的时候,她的表情有点出神。

  墨镜下我看不到她的眼睛,但她或许是在看我家别墅的位置吧。

  或许,只是我的错觉和希望。

  阮年离开陈家四年了,没有再跟我和我妈联系过。包括以前一起长大的朋友,同学。

  她原本就不属于我们的圈子,是我硬要留她,却没能给足她留下的勇气。

  「年年!」

  身后有个声音在喊她。

  阮年吓了一跳,橘猫也吓了一跳。

  我趁机滋溜一下,附到了橘猫身体上。

  「年年,你怎么一个人跑这里来了?大家到处都找不到你。」

  两条街外,阳光酒店,他们有晚宴。

  我刚才就注意到了,阮年的风衣里面是酒红色的晚礼服。

  这个男人叫程镌,是阮年的经纪人。

  三十岁,清北高材生。广告文化管理专业,业内点石成金的王牌经纪人。

  他高大帅气,拉出来放眼娱乐圈里,也算是各个位置都能打的颜值,却甘当阮年的身傍和幕后。

  我觉得他图谋不轨,现在这么觉得,当年也是。

  2

  「没事镌哥,我出来透透气。」

  阮年摸着怀里的猫,手心依然很暖。

  猫被撸得迷迷糊糊,意识飘忽。

  我放心大胆,继续占据这具毛茸茸的身体。

  我附身能力很弱,操控动物都要看运气,操控人更是不可能了。

  否则我早附到程镌身上,让他当着阮年的面拉屎了。

  程镌说,下次出来还是叫他陪她一起吧。

  「你现在跟以前不一样了。这部剧热度乘风直上,曝光度越是高,越是有很多人盯着你。」

  他回头看了看陈家的别墅,沉吟一阵,说:「而且年年,你的身世有点复杂。公司不建议在这种时候曝光出来,对你的发展没什么好处的。」

  阮年的身体僵了一下,点点头。

  「我明白,镌哥。我跟陈家早就已经没有关系了。」

  程镌眉头微凝:「当然我知道,那些事,其实也不算什么见不得人的过去。但你毕竟是公众人物,一点点谈资都会被舆论无限放大。」

  更何况,当司机的父亲开车带着老板深夜疲劳驾驶,结果车祸主仆二人双双嘎掉。留下没有母亲的孤女,被深明大义的老板娘领养二十年,最后还跟拟定血亲的哥哥发生过一段不伦之恋?

  对于一个刚刚在娱乐圈站脚的新人来说,这能算是“一点点”谈资?

  「我听说,陈之景后来——」

  听程镌提及我的名字,我抖了下背毛,差点把猫惊醒。

  阮年似乎没有什么大波澜,只淡淡点了下头。

  「他早就离开江市了。」

  她说,「之前听说陈家在M国买了个岛。陈之景应他爷爷的安排,过去接管那边的新项目了。」

  程镌哦了一声,停顿几秒:「他没再联系过你?」

  阮年摇头。

  程镌:「那最好了,估计这么些年,他应该也有了自己的生活。」

  阮年垂眸:「他又不缺女人。」

  我的心又酸又疼,快要不能呼吸了。

  「年年,都过去了。」

  姓程的不识好歹,一边安慰着她,一边伸手像要撸我的背。

  我满腔心酸哽咽化作戾气,啊呜就是一口。

  这猫看着小小的,幼幼的,牙口可挺不错的。

  程镌当场见了血,阮年惊叫一声。

  然后捧着程镌的手,急着说,要赶紧去医院打疫苗的。

  一瞬间,我有点后悔自己的冲动了。

  倒不是因为我咬了程镌,让阮年更加心疼关怀他了。

  而是因为我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嫉妒?

  我所做的一切,难道不正是为了让她恨我怨我放弃我忘记我,转而寻找一个真心疼她爱她的男人,在事业上帮助她,在灵魂上抚慰她,给她一个温暖的港湾么?

  如今她终于实现了年少时的明星梦,从此将在星光璀璨的道路上,与我的灵魂渐行渐远。

  这不正是我想看到的么?

  于是我准备附身在这只猫身上,趁着灵力没有消失,把它拐回家。

  万一哪天我不能再陪我妈了,就让这这有缘的猫陪着她吧。

  然而未果,因为阮年上车之后,又去而复返。

  她脱下了风衣,把我从草丛里兜了起来,搂在怀里。

  程镌:「你带它干嘛?」

  阮年歪着脑袋想了想:「带去给医生看看,检查一下。不是说,被动物咬了,最好把动物也一起带去医院?查查身上有什么病毒之类的。」

  程镌:「那是说蛇吧。」

  我心里一紧,眼眶发热。

  回忆噼里啪啦砸下来——

  那段,比死还社死的回忆。

  那是我十一岁的时候发生的一件糗事。

  3

  那个暑假,几家世交一起去山庄别墅避暑。

  我带着八岁的年年在后院一片荒树丛里玩,玩着玩着,她憋红了小脸,说想小便。

  这边离山庄有点距离,跑回去太远。

  于是我就躲开了,让她在草丛里方便一下。

  可是才没过半分钟,就听到她突然尖叫了一声,说她被什么咬了。

  我赶紧过去查看,只见她脸色涨得更红了,咬着唇,眼泪在眼圈直打转。

  两只小手紧紧抓着裙子,一个劲儿摇头。

  我逼问她咬在哪里,她哭得更凶了。

  我急得不行,都什么时候了,还顾及这些?

  我拉开她的裙子,看到她雪白的小屁股蛋上,有两个小小的出血点。

  当时我就傻眼了,这明显是蛇咬的啊!

  「年年!你看到蛇了么?什么样的花纹,在哪里,你说啊!」

  有的有毒,有的无毒,被蛇咬伤后,带着蛇一起去就医才能以最快效率配到合适的血清,这是常识。

  可是年年吓傻了,只是哭,说自己什么也没看到,刚蹲下没多久,就觉得屁屁上一阵刺痛。

  情急之下,我没别的选择。

  直接把年年按倒在旁边的大石头上,学着电视剧里的样子,做了我前半生足以记入史册的丰伟壮举——

  我用嘴给她吸蛇毒!

  年年像只小猫一样趴着不敢动,小手抓着我的肩膀,小腿小屁股都绷得很紧很紧。

  我只能听到我自己飞飞快跳的心脏声,还有年年微弱的啜泣。

  后来,我背着她,一步一跄踉地跑去求救。

  没等到医院,我就倒下了。

  我以为,我也中了毒,要死了。

  然后在脑子里天马行空地想,这辈子没有机会娶年年做老婆了,下辈子我一定要更早认识她。

  到时候,我就找屁股上有两块牙印儿的小姑娘!

  那是我们之间的契约!

  然而后来医生说,我不是中毒了,只是中暑了。

  而年年屁屁上的伤也不是什么蛇咬的,而是被一个两尖头的树杈给扎了一下。

  本来只是破了点皮,硬生生被我吸成了两个血洞!

  程镌打完针,在休息椅上坐着观察半小时。

  阮年在程镌的肩膀靠着睡,猫在阮年的怀里窝着睡。

  我飘回家,看到我妈哭够了,嚎累了,正坐在电视机前看言情剧。

  我就知道,她能哭出来准没事。

  见我回来,她指着剧里的那个女的,吐槽她演技僵硬,假得一匹。

  「真想不通他们公司怎么搞的,竟然让这个女人来演女一号,比年年不止差了十万八千里。」

  我瞄了一眼,这女的我认识。

  她叫李霏霏,跟阮年是同届艺校生,后来也是一家文娱公司的。

  早年网红入圈的,硬捧都捧都不温不火。

  我跟李霏霏有过一段“孽缘”。

  我确诊绝症后,为了让阮年心死放弃,离开陈家继续追求自己的梦想。

  我砸了两百万给李霏霏投了一部网剧,条件是要她陪我睡了一晚。

  那天晚上,我跟李霏霏光着身子在床上打了一整宿的王者荣耀。

  直到阮年推门闯进来。

  我看着我妈在电视机前咬牙切齿的模样,心里一阵酸涩。

  「妈。」

  我飘在她肩头:「其实你心里还是惦记年年的。」

  我妈愣了一下,偏开头。

  「屁。」

  我说,你别不承认,你一直都在关注她。

  「我那是关注么?我那是恨她,我恨不能她塌房哩。要不是她当初不听劝,非要往这乌七八糟的圈子里扎,会……会连你最后一面都没见到?她心里有过你么阿景,有过我这个妈么!」

  我:「妈,不怪年年……」

  我妈冷笑:「是,不怪她,怪我,怪你,怪咱俩命不好。」

  啪一声,我妈摔过来的手机屏幕量了一下。

  「陈之景,你自己看!」

  我眉头一皱,附身到手机上。

  我看到八卦新闻上说,新人小花阮年疑似与经纪人恋情曝光,夜里街头约会,拉手躺肩,举止亲密。

  也就几个小时前吧,阮年和程镌被狗仔拍了。

  我妈撇撇嘴:「你看你看,她到底还是跟那个人贩子在一起了不是?陈之景,你说你图啥啊!」

  我妈一直叫程镌“人贩子”。

  因为早在阮年十八岁的时候,刚入行的程镌就看中了阮年得天独厚的气质,希望她能签约出道。

  我妈说,滚,我们陈家的女儿,死也不会进娱乐圈这种乌烟瘴气的地方,丢不起这个人!

  我妈天生对戏子就很有偏见,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但年年偏偏从小就有个明星梦,所以被我妈养育的十几年,也是年年抗争的十几年。

  「妈。」

  我飘在客厅里,又一次问出口。

  「你到底为什么那么反对阮年出道当艺人?」

  我妈眨眨眼,还是那句废话。

  「谁家好姑娘会往那不三不四的人堆里扎?混娱乐圈的,有一个干净的么?」

  其实我一直觉得,我妈性格并不是那么古板教条的。

  唯独这件事上,她对我,对阮年,甚至做到了以死相逼。

  问不出来,我也就不问了。

  4

  第二天一早,阮年的公司回应了绯闻。

  说阮年和程镌只是普通的工作关系。昨天晚上两人之所以单独出来,举止亲密,是因为在救助一只流浪猫咪。

  我不置可否,一路沉默着陪我妈去中介。

  因为就在今天上午,我妈接到了电话,说有人要买我家闲置的旧别墅。

  下午我妈去中介签合同,我飘在身边。

  偶尔附身在她的手提包上,偶尔附身在中介经理的领带夹上。

  插一句,我说话,只有直系亲人才能听见。

  旁人对我灵魂的感知,大概也就只是一阵风,一点气息,或者某个突然掉下来的小物件。

  「两千六百万,这是支票,请收好。」

  签完合同后,对方的代理人给了我妈一张支票。

  全程没有见到买家本人。

  我妈目瞪口呆:「不对啊,我挂的是两千四百万,合同也是这个金额。税费一人一半,加上所有的手续,也用不了这么多啊!」

  对方代理人点点头:「是的,但我的委托人说,凑个整吉利。」

  第一次凑整听说往百万位上凑的。

  我妈想了想:「那咋不凑三千万?」

  我吹着风,撩起她的假发,让她赶紧走。

  我妈戴假发了,因为她染发剂过敏。

  我死之后,她的头发一夜全白了。

  我妈乐颠颠说,这下手里有钱了,要去搞个好点的假发。

  上次看到那顶,要两万六呢。

  我说,买!刚得到两千六百万的房款,还不能买个两万六的假发了?

  不过,两千六百万这个数字可真熟悉。

  我想起来我成年后好像是给年年买过一份信托基金,在她满二十五岁生日那天,可以连本带息拿到一笔钱,正是两千六百万。

  她……几号过生日来着?

  我的记忆好像没有之前那么好了,大概是灵魂终有耗散殆尽的时候吧。

  不过也没关系了,她身边的人,一定会记得她的生日。

  会替我照顾她,保护她……

  三天后,狗仔曝光了一个重磅新闻,他们拍到了阮年有个儿子。

  三岁多的样子,眼睛上打了马赛克,被她抱在怀里正要往车上送。

  跟在她身边的,还有一个保姆模样的女人。

  标题起的也是够鲜活的了。

  什么新晋小花未婚生子,生父成谜,帅气经纪人或将接盘侠之类的。

  我妈拍了下巴掌:「你看我就说这娱乐圈里就没什么正经——」

  「妈,我出去一会儿。」

  丢下一句话,我直接从家里飘出去。

  我来到阮年下榻的酒店,听到她和程镌的对话。

  「我去跟杨总说,孩子是我们两个的,为了不影响你的事业,才一直隐婚隐育。」

  程镌说。

  「镌哥,这样对你不公平。」

  阮年一口拒绝了程镌的提议。

  程镌扳过她的肩膀:「都什么时候了还说什么公平不公平?我是经纪人,不算幕前的公众人物,说是我的孩子,是目前最保险的方式。虽然会对你的事业有一定影响,但负面影响是可控的。」

  「这样总比人家胡乱猜测你是跟了其他什么男人,资本大佬,或者是商界政界的——要保险的多!」

  「年年,你知道我……我对你,我不是想趁人之危,但这些年,我真的很早就做足了准备,把天天当成自己的孩子来疼爱了。」

  那个孩子……叫天天?

  我震惊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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