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总裁老婆爱带不同的男人回家,这在圈子里已经是公开的秘密
旁人眼里,我太有福气,一个汽修工也能入赘豪门。
只有我自己知道,她是想报复我。
所以我也只是默默去住客房,从不吵闹。
她气极了,深夜钻进我怀里,低声质问:「你不嫉妒吗?」
她不知道,我已经没有时间嫉妒了。
我生病了,就快要死了。
1
我的老婆林致,最近包养了一个小鲜肉。
小鲜肉叫方之明,刚大学毕业,正在她公司里实习。
人长得阳光帅气,是林致喜欢的类型。
自从我们结婚后,林致的风流债就没停过,这次我却感觉不一样。
因为林致从没带他回来过,据说是在外面买了套房子给他。
至少在林致眼里,方之明已经不是床伴这么简单了。
我第一次见到方之明,是在我和林致结婚纪念日那天。
我从早上就开始头疼,疼到难以忍受,我强撑着去了医院,医生说,
我大概活不过这个冬天了。
我只是「嗯」了一声。
从我得知患病起,我就做好了心理准备。
我不怕死,但我想做的最后一件事还没有完成。
医生说,有一种进口的特效药,能延长我的寿命,但是价格昂贵。
我翻了翻银行卡的余额,不够了。
犹豫了许久,我给林致发了条微信:能借我点钱吗?
大概两个小时后,她回我:来公司。
林致正在开会,我就坐在会客室等。
没一会儿,又进来一个人,我听见别人叫他「方秘」。
我一眼就认出来这个人是方之明。
因为他和我长得有点像。
面面相觑的时候,方之明也有一瞬间的怔愣,随即问道:
「您是木木的老公?」
木木,很多年前,我也是这么叫林致的。
我颔首。
方之明尴尬地笑笑,接着说:
「哥看着有点憔悴啊,是不是最近没睡好?」
这话就有点带刺了。
我偏头看了一眼旁边的全身镜,眼窝凹陷,头发也没有打理,乱糟
糟的,和意气风发的方之明比,是很憔悴。
毕竟快要死了。
2
方之明见我没有搭他的腔,明显有些不高兴了。
他顺手给我倒了杯茶,语气温柔:「哥,你来找木木什么事啊?」
「家事。」我并不准备与这个小鲜肉多说。
他却自顾自地说起来:「说来也奇怪,木木上次和我说,只要是我
有事找她,她可以放下一切以我为先。我以为,她对待家人都是这
样的,哈哈。」
他的梨涡随着笑容露了出来,更加像年少时候的我。
林致对方之明,是不一样的。
她身边的男伴无数,夸张的时候,她每晚能带2~3个男伴回家,我知道,她没走过心,只是和我赌气。
她希望我愤怒、发狂、嫉妒,可我什么也没做。
她没和哪个男伴真正的有过长期关系,但是和方之明,据我所知,
他们会一起在那套房子里生活,像寻常夫妻一样。
被拍到也无所谓,林致甚至公开袒护他,说方之明让她找到了心动
的感觉。
林致不在乎外界对她的评价,就像当初她要抛下一切和我在一起时
那样。
我的眼眶有点发酸,还是冲着方之明笑了笑,说:「那你要好好努
力了,争取早日成为她真正的家人。」
方之明到底是年轻,脸色顿时变了,拔高声调道:「你不就是比我
早些遇到木木吗?你看你现在这个样子,你以为你还能争得过
我?」
「木木连生日都是和我一起过的,你算老几?」
有同事听到声音拉住方之明,劝他小点声,别打扰会议,更别招惹
我,免得被老板知道了,会倒大霉。
方之明哪里听得进去,他大力一挥,没料到碰到茶几上滚烫的茶水,
溅了他一手背。
3
有高跟鞋的声音传来。
是林致。
越来越近,到门口时,我闻到了一股熟悉的香水味,和方之明身上
的味道一样。
我转头看到了林致,画着精致的妆容,一套剪裁合体的职业装衬得
她体态婀娜。
她没有看我,径直走向捂着手背的方之明。
等到看见烫伤的时候,厉声问:
「谁把他弄伤的?」
会客室内外无人敢应声。
「是我。」看着那个脸被吓白的同事,我不忍心。
林致看过来,嘲讽一笑:
「你今天是来兴师问罪的?」
转而又把方之明的手握在手心,温柔地吹着气,满眼都是心疼。
瞧,林致待方之明,果然是不一样。
我垂下眼,回了一句:
「借我一百万。」
「每个月给你的钱不够花?你不会也在外面养着人吧?」林致话里
的讽刺显而易见。
被羞辱的感觉并不好受,但我真的需要钱。
我看着林致的眼睛,里面只有讥诮。
「我们当初结婚时的协议还作数吧?」
林致跟我结婚时,我们商量好了,她要我的人,我要她的钱。
听完这句话,她冷笑道:
「要钱,可以。」
「但是,你先跟阿明道歉。」
林致是了解我的,她知道我这个人自尊心很强,一身傲骨,以前她
还笑我太清高,迟早要被累死。
如今,她想用钱来买我的傲骨了。
我的拳头攥紧了又松开,头疼再度袭来,我强忍着疼痛,尽量让自
己轻描淡写:
「算了。」
我贱命一条,早死晚死又有多大区别。
大不了,我加快进度去做那件事就好了。
我起身离开,林致却叫住我,我回头,恰好对上她微微有些发红的
双眼:
「宋临,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我知道啊,但我望着依偎在方之明怀里的林致,突然觉得很倒胃口。
我朝林致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忘了。」
往外走的时候,我一边强忍疼痛,一边恶劣地想着,林致啊,如果
你知道我马上就要死了,你会不会后悔今天的举动?
4
我强撑着回家,跌倒在玄关。
我爬着去取止疼药,按最大剂量吃了下去,蜷缩在床上。
止疼药的作用已经越来越弱了,额头的冷汗还是一直在冒。
我又吃了几粒安眠药,慢慢地睡着了。
我做了一个梦。梦里全是年少时的事情。
那年我和林致还在上大学,她是千金小姐,众星捧月,我只是她家
保姆的儿子,我们偷偷地谈恋爱,很爱很爱对方。
林致过生日那天,牵着我的手堂而皇之地出现在她的生日宴上。
她像是做了一件感天动地的大事,满脸骄傲地向众人展示,这是
她的恋人。
为了让我安心,她用柔软带有温度的指尖轻轻挠着我的手心。
痒痒的。
我尽量忽略她父母带着震怒的目光和周围宾客嘲弄的眼神,心里打
定了主意,我的木木,我要守护你一辈子。
林致整晚都挂着笑,直到,林致的名媛圈朋友过来出言讽刺,说什
么「处心积虑」、「穷酸样子」之类的挖苦话,她才变了脸色。
那人歪着头问我:「你知道林致耳朵上的耳环都比你全身上下的行
头要贵吗?你拿什么给她幸福?」
还没等我回答,林致已经把手里的酒泼到了那人脸上,生日宴上一
片哗然。
我在一片惊呼声中拉着林致扬长而去,因为她刚才对着我耳语「带
我走」。
我骑着摩托载着她,她整个人靠着我,双臂紧紧地环着我。
耳边是风声呼啸,一切喧嚣都已远去。
林致大声问我:「你要带我去哪儿?」
我也大声回:「带我的木木去看她的生日礼物。」
我们依偎着坐在山顶上,这里可以俯瞰整个城市的夜景。
星星闪烁,城市灯火,我侧头望着深爱的女孩,她长长的睫毛仿佛
沾染上了星光。
我把她拉了起来,站好。
然后,我郑重地望着她,单膝跪地,从口袋里摸出早已准备好的戒
指。
她不敢置信地捂住嘴,泪盈于睫。
我买不起钻石,只能买简单款式的戒指,即便是这样,也是我半年
来没日没夜地打零工挣来的。
我们在星空下拥吻、流泪。
那天是我一生中为数不多的快乐时光,后来,我再也没有那样幸福
的时刻。
我这一觉不知道睡了多久,迷迷糊糊的,似乎是手机在响。
我半梦半醒地拿起手机,听见林致在叫我。
我还沉浸在梦中,温声回:「木木,我骑摩托带你去看星空好不好?」
那边说了什么我没听清,安眠药的药效还没过去,我又睡着了。
5
这一觉睡到了晚上,我被饿醒了。
起床打算给自己下一碗面,刚走到客厅,就发现林致回来了。
我环顾四周,确认家里没有其他男人。
她刚洗过澡,穿着浴袍坐在沙发上喝着红酒。
见我出来,直勾勾地望向我,眸中闪着晦暗不明的光。
我冲她笑笑,径直走去厨房下面。
刚把面条下锅,一双手从身后穿过来抱住我的腰。
我停住了要盖锅盖的动作。
林致带着疑惑的语气问我:「你怎么瘦了这么多?」
我没有回答。她已经很久没回来了,我们也很久没拥抱过了。
她也没有恼,把整个身体贴在我的后背上,问:
「什么时候带我去看星空?」
那语气是我很久没听过的,带着小女人的撒娇。
哦,原来梦境里的那个电话是真的。
我说带她看星空,所以她抛下她的小情郎,在结婚纪念日那天终于
舍得回家了。
我不知道这是不是求和,我只知道我已经不需要了。
我不需要林致的爱,也不需要那片星空了。
我把她的手指一根一根地掰开,转过身,像从前那样抚摸着她的发
丝,嘴角挂着恶劣的笑:
「你他妈是不是疯了?一句玩笑话也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