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性关系的账号越做越红后,我收到了一条投稿:
「和领导保持恋爱关系已经两年了,最近他说想跟我分手,我很爱他,不知道该怎么调理。」
评论区的众人都在给她支招:
「女追男隔层纱,放不下就直接上啊!」
「我看了博主的主页,礼物和转账都是领导给的吗?我看他给你发的信息并不像不爱你啊,有误会大家坐下来说清楚就好了。」
帖子下面的评论数一晚上就冲到了上千条,女孩的主页被人翻了个底朝天。
「你领导也太会了,如果是我我也会沦陷。」
「天啊这男的一定不能放,谈恋爱就送车送房,平时也把你宠上了天,简直就是理想伴侣!」
投稿人一条也没有回复,只是悄悄给有条评论点了一个赞:
「是有什么一定不能在一起的原因吗?恕我直言,我合理怀疑你领导是个有家室的人……」
我被好奇引领到她的主页,被她一直提起的「恩恩」,跟我老公的小名一样。
而最新的照片里,她挽着的男人,衣服上的袖扣,是我花高价定制来的纪念日礼物……
1.
我心里跳得七上八下,立马找到投稿人私信:
「看了你的点赞,如果他是有伴侣的人,又是在什么情况下跟你在一起的呢?」
来我这里的人都把我当作树洞来倾诉。
靳译言昨天就去出差,在等待回复的一个多小时里,我一个人几乎快要溺毙在黑夜里。
「是两年前我们一次出差的时候,他开完会高烧不退,我一直留在身边照顾他,当天晚上就发生了一些不该发生的事情。」
「醒来之后他情绪波动很大,他说他很爱他的老婆,不能对不起她,可是我看得清楚,那一晚他意识是很清醒的。」
「我一进公司就对他一见钟情,他是我的第一个男人,你也可以说我贱,但是那次以后,我对他近乎发了疯一样着迷。」
「撒娇,威胁,什么招数我都使了,我们独处的时间越多,发生关系的次数也多了,后来就在彼此深入的交流中越发离不开对方……」
我眼前一片眩晕,手机都快要拿不稳了。
女孩姓穆,在靳译言跟她的聊天中,他喊她小穆同学。
三年前他公司招了一个才毕业的大学生,就叫穆思婉。
我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就被她眼中的敌意吓了一跳。
她给我送咖啡过来,故意手滑,滚烫的液体泼在我的手上,把我的手背烫出好多泡。
我没打算跟她计较,但靳译言却十分慌张地跑过来,对着她就是一顿斥骂:
「没长眼睛就去医院!干不好就他妈别在这里待了!」
穆思婉当场被骂哭,小张赶紧进来把她送走。
靳译言半跪在地上,小心翼翼地替我上药。
只是口中,一直在替穆思婉说好话,跟刚才盛怒的样子判若两人:
「是个才毕业的大学生,笨手笨脚的,家境也不太好,不然我早就把她给开了。」
「宝宝,你别生气,以后你再来公司,我一定不会让她到你跟前来。」
靳译言一直对手下人的要求十分严格,他以前经常给我说:
「细节决定成败,一点小事都做不好,也就没有什么继续培养的价值。」
之前有个刚刚毕业的大学生,不过因为打湿了一些不重要的文件就被他开除。
员工私下偷偷喊他玉面修罗,长得好看,但做事却没有一点人情味。
可这一次,当程度更严重的事情再次发生时,他首先想到的居然是护住穆思婉。
面上责备,却在暗中悄悄维护。
我根本没有多想,只要他认可的,我从来只会支持。
更何况靳译言对我那么好,我哪里来的理由怀疑他?
然而很可能在那个时候,他的心就已经发生了偏移。
我完全没了力气打字,看见穆思婉打完又删,「正在输入中」的提示一直在上边。
「姐姐,这件事是我麻烦你了,大家说得对,我应该努力去争取一下,我们并不是没有感情。」
「现在我已经到了他出差的地方,他就躺在我的身边,已经睡着。」
「这次小插曲,会让我更加认定眼前的人。」
2.
那条帖子的评论一直在增加,不用看我都知道是在催更穆思婉。
有在骂她的,也有跟她一样的人,在恶心地赞美这段感情。
跟我结束聊天后,穆思婉又更新了动态。
这次她大着胆子发了靳译言上半张脸,穆思婉埋在他的围巾里,做着搞怪的动作:
「确认了你是我的,不管遇到再多困难,我也不会退缩。」
评论里她还在自己认领:
「织了好久的围巾,之前他一直嫌丑,现在终于肯戴上了[调皮]。」
知道靳译言要去北方出差,我很早就给他挑了一条围巾。
但走的他没有拿我送给他的,反而拿着一条做工非常粗糙的,用手轻轻摩挲,看上去很喜欢。
靳译言被我撞见后笑得很不自然:
「那边太冷了,围巾肯定得天天戴,拿条不值钱的,弄脏弄坏扔了也不心疼。」
按照穆思婉说的时间线,当时靳译言已经给她提过分手,却仍然留下了她的围巾。
他哪里是觉得不值钱,分明是珍贵到极点了,才会无时无刻想带在身边。
漫长的一夜,我彻夜无眠,很多平日里我从没在意的小细节,都是他们恋爱的小情趣。
常用车里多出来的卡通摆件,穿过几次就开缝的运动鞋,包里随时带上的小零嘴……
靳译言很多习惯的改变,全部是因为她。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收到了靳译言的报备信息,一张雪地里戴着墨镜的自拍照:
「很冷,但是特别美,想跟你再来一次。」
可是镜片印出的倒影,有一个戴着草莓发夹的女孩,正在调皮地做出搞怪动作逗他。
这个草莓发夹是靳译言送给穆思婉的生日礼物。
在她发出来的博文里,靳译言送给她的昂贵首饰被丢在一边,草莓发夹却被她捧在手心:
「再贵再出名的东西在我眼里都一个样。」
「他手工做的,才堪比万金。」
我极力忍住快要决堤的泪水,靳译言的手修长漂亮,是我最喜欢的地方。
我每天会亲自给他涂上护手霜,一条纹路都不愿意让他长。
「这是我们共同的财产,你不可以伤害它。」
我连家务都舍不得让他做,偶尔被文件纸划出一条口子我还会心疼半天。
但这双手,为穆思婉做发夹,烧陶瓷,哪怕伤痕累累,他也毫不在乎。
我没有像往常一样热情地回复他的消息,反而给律师打去了电话:
「给我拟一份离婚协议书,越快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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